“我知道了。”
洛伦佐起身,一个复杂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浮现。
他从不是个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平静的目光下是沸腾的狂怒。
洛伦佐在愤怒,他喜欢保持这愤怒,只有愤怒才能令他充满动力,无论是劳伦斯教长,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它是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那么它就可以被杀死。
生与死的相对应的,就像诅咒一般,没有人能逃离。
握紧了温彻斯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骑士剑。
光滑的剑体上,男人闭着眼,可随着洛伦佐的呼唤,他睁开了眼睛,炽热的焰火沸腾。
“梅丹佐。”
突然有凌冽的狂风吹打着窗户,如同有无形的幽灵在凶猛的敲击着,一切都在颤抖,紧接着便是时间的飞逝,所有的物质都在这作用下崩溃坍塌,整体破碎成无数的碎片飞扬,化作尘埃般的雪花。
于是雪幕过后梅丹佐微笑的看着他,他坐在长椅的一边,为洛伦佐留下了位置。
洛伦佐已经离开了宅邸,位于那神秘的【间隙】之中。
庞大的落月与冰原,宛如梦境的世界。
“来让我们谈谈吧。”
猎魔人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看着那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问道。
“那究竟是什么?”
梅丹佐看了看洛伦佐,就像意料之中一样,他说道。
“洛伦佐你果然忘记了很多事。”
“你是指什么?”
洛伦佐皱起了眉头,隐约间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
遗忘的记忆。
在那痛苦的幻觉中洛伦佐确实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甚至说是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洛伦佐还记得在永动之泵杀死那个妖魔时的一切,自己似乎便是进入了妖魔的【间隙】之中,他在【间隙】里杀死了那个妖魔,于是现实中的妖魔便死了,并且还有他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中。
……难道说这个来自【间隙】的攻击还能影响到记忆?
可梅丹佐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他缓缓说道。
“还记得我说的吗?洛伦佐,【间隙】就是我们精神的世界,可这个世界并不是封闭的。”
封闭?
洛伦佐听着梅丹佐的话,不由的想起那个额前叶切除手术。
“每一个【间隙】都是黑暗之海里的一座孤岛,大家都在黑暗里瑟瑟发抖,不清楚对方的存在,可当有人知晓了你的位置,那死亡的海潮便会浸过一切……”
梅丹佐指了指脚下这冰原的世界。
“有人找到你了,知晓了这里。”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洛伦佐问道。
他和梅丹佐都清楚这罪魁祸首是谁,但他们都抱有相应的默契,没有做声。
“就像静滞圣殿联系了所有猎魔人一样,【间隙】的穿梭需要一个信标。”
梅丹佐说道。
“侵蚀。”
洛伦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每一根神经都在警告着他自己。
“对,发动【间隙】攻击的条件之一便是侵蚀,由侵蚀做成信标。”
他继续说道。
“你应该清楚自己为何遭到攻击了对吧。”
那个妖魔,在永动之泵内杀死的妖魔,那时洛伦佐便受到了其的影响……有人通过它对洛伦佐施加了侵蚀,又或者说是那同源的侵蚀。
“你不该和那个女孩联系过深的,她已经被劳伦斯教长的侵蚀定位了。”
梅丹佐平静的诉说着那可怕的一切。
这诡异的东西如同病毒般传播,劳伦斯教长先是将霍纳作为跳板侵蚀了洛伦佐,建立了攻击的信标,又扩散到洛伦佐身旁的塞琉,她只是个普通人毫无抗性可言,只要有一点点的侵蚀,便可达成。
这就像圣杯一样,那可以疯狂传播的“模因”性质。
“洛伦佐,你的【间隙】里有我的存在,甚至还有华生,所以你可以抵御一定程度的入侵。
可那个女孩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个普通人,这一次你把她救了过来,可面对那虚无缥缈的意志,你又能保护她多久呢?”
洛伦佐沉默着,他攥紧了拳。
是啊,那是发生在脑海里的战争,洛伦佐什么也做不到。
梅丹佐继续说道。
“那是不具有实体的敌人,他游走与精神的世界之中。”
“铁铸的剑,杀不死意志。”
一切都仿佛陷入了绝望之中,当然诡异的攻击再次到来时,就会是女孩的死期。
于是有人在洛伦佐的耳边说道。
“可意志能被另一个意志杀死,更为强大的意志。”
华生站在长椅之后微笑的看着洛伦佐,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需要合作吗?”
洛伦佐猛的站了起来,他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华生。
“所以最后还是这样吗?与魔鬼做交易?”
就像在步入某个误区一般,梅丹佐似乎在与华生合作,他们在企图着什么。
“是合作。”
华生纠正道。
“可不还是一样吗?将那这头该死的魔鬼放出去?”
洛伦佐恶狠狠的说道。
对此华生失望的摇了摇头。
“洛伦佐你还是没能理解,我已经是与你们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了……也就是说以人类思考方式来判断我是错误的。”
“你觉得我是可憎的魔鬼,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