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洛伦佐轻语着这名字,不知为何此刻如此的熟悉的他,反而有着难以言明的陌生。
“讲一讲,那些与047有关的事,从现有的证据可以判断出042并不存在……但你却执意认为其存在,或许从047的故事里,我们能找到那被隐藏起来的讯息,从那里找到042的所在。”
“你也觉得042是存在的,对吗?”听到这里,洛伦佐几分希冀地看着赫尔克里,所有人都否定042的存在,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没有。
“我不知道。”赫尔克里回答。
“这是个讲究逻辑证据的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支撑042那存在的事实……除了你那疑似疯狂的臆想。
当然,你那疯狂的臆想更算不上什么证据了,可洛伦佐,你应该知道的,我也知道的,这是个疯狂的世界,到处都藏着凡人不可知的秘密,就像我,就像你,还有那些被誉为妖魔的怪物。”
赫尔克里轻揉着怀中的大老鼠,它的皮毛手感极佳,在这个雷雨天里还很暖和,就像一个可以被触摸的、小小的火团。
“可正因为这个世界的疯狂,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哪怕有着再小的概率。
或许042真的存在,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抹去了一切的痕迹……而你,你,洛伦佐·霍尔默斯,你是找到你自己、确定那个虚构之人真实与否的唯一线索。”
雷雨越发猛烈了,直到整个天穹会陷入了死寂的灰黑,整个世界除去那雷霆,再无光亮。
赫尔克里没有关上窗户,他任由那窗帘随风狂舞,冰冷的雨水与寒风灌入屋内,随着雷霆的划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来聊一聊吧,洛伦佐,讲讲关于047的事。”
……
即使到了今日那些记忆依旧清澈,洛伦佐裹紧了毛毯,短暂的失神后缓缓回想起了那时的一切。
“我是……”
他仔细想着,可脑海里却传来一阵刺痛,正如安东尼问他在圣临之夜时为何离队一样,有些记忆他回想不起来。
“我……我记不起来了……”
“是所有,还是一部分?”
赫尔克里就像个技术高超的医生,他问道。
“我……我无法完善的回想起一件事的全部。”
“就像从起因到结尾……就和梦境一样,梦境永远是片段的,你想不起来怎么来到这里的,而当你意识到时,你已经在故事的进行中了。”
“你说我的那些记忆都是梦境?”洛伦佐不解。
“不,只是个形容。可以确定你的记忆确实出现了问题,就像经过地震的建筑,各个层级之间错位,两段不同的故事硬生生的拼接在了一起,又或者缺少了一块。”
赫尔克里平静地解释着,可随着他的解释,洛伦佐却有些慌神。
“也就是说……我是真的疯了吗?”
“你有正常过吗?洛伦佐。”
谈话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赫尔克里才缓缓说道。
“不过人类想象不到自己不曾见过的事物,洛伦佐,就像我们无法凭空想象出一种颜色一样,即使我们现在所创造出的那些幻想的作品,也不过是基于现实的参考,人的记忆也是如此。
你疯了,但你那混乱的记忆,也是基于一些你真正经历过的、真实的记忆拼接而成,它们是错误的,但又是真实的。”
赫尔克里紧接着说道。
“所以没必要想的那么清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这样……吗?”
洛伦佐似乎安心了几分,他陷进了沙发里,把自己裹了一团,看着窗外的世界,旁若无人地讲了起来。
“047……我和047从小便认识,我们一起生活在翡冷翠的街头,更久远的记忆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那时我无拘无束,沿着台伯河游荡,饿了就去抢一下街头的面包店,困了就在桥洞下入眠……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有很多。
直到某一天,我也记不清是哪一天了,教会的人找到了我们,他们许诺温暖的床与干净的食物,我们当时不知道代价是如此的沉重,当我们意识到时一切都晚了。”
洛伦佐说着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时,突然窗外的暴雨雷霆都消失了,乌云散去裸露出晴朗的天空,孩子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洛伦佐看不到他们,但却能听到那轻快的脚步声。
“我们是无人记得的孤儿,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在意,我们从小受到福音教会的教导,在接受【神眷洗礼】后经历残酷的秘血植入,随后成为猎魔教团的一员。”
四周那轻快的脚步声变得稀少,变得沉重,男孩们早已褪去了那时的稚气,他们抱着书本依靠在窗边。
“听起来是个不太完美的童年。”赫尔克里说。
“其实还可以,大概吧。”
洛伦佐望着窗边,似乎又回到了那久远之前,他与047倚靠在窗边闲聊。
“【神眷洗礼】是成为猎魔人前极为重要的一步,这仪式的具体效果我也不清楚,总之它能令我们对妖魔的侵蚀拥有一定的抗性,同时我们还能得到一些独特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
比如我,我就见到了另一个相似,但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没有什么妖魔,也没有什么猎魔人,那里人类不被束缚在大地之上,他们利用钢铁与火焰突破了天空的屏障。”
“天空的屏障?”
赫尔克里被洛伦佐的回忆惊到了,从未有人这样形容过天空,或者说讲述与天空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