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助石衿炼化石髓,后被血气入体,竟将背后积伤治愈,石衿得血力之助,血咒亦有所成,二人各自欢喜。石衿早有倾慕之意,然洛晨思念蓝心,却是不能应和,二人虽相交甚笃,却终是不能相知。
自那日炼化石髓后,石衿行止如常,不时以言语相讥,颇含怨念,洛晨却常怀歉意,多相容让。须臾已是六月中旬,洛晨关元穴先天气愈发稳固,背后因伤势而淤塞的经脉也渐疏通,想着师父临行之前尚有所托,要自己去往北地,相助句猛将军,故而竟不多留,前往请辞。
“洛晨,你要离开相府,前往北境?”
石江这一惊着实不小,这段时间石江早把女儿对洛晨的亲密之意看了个清清楚楚,早已有意让他们二人结下秦晋之好,谁知眼下洛晨竟然要走。
之前平枫对石衿也是颇为爱慕,只是后来相府与司徒府遍发悬赏榜文,海捕洛晨,平枫郭石二人起初还有郁郁之意,可到后来竟自得心应手,此虽官场常情,然石江看在眼里,终是不放心将女儿交予这等人,反倒是洛晨品行端正,且身为修士,与女儿极为相配,这会忽然请辞,石江如何愿意?
洛晨点点头,说道:“不错,此番出来游历,沿路听闻北境战事十分激烈,本就有意前往相助,奈何半路为人所害,身受重伤,承蒙丞相并衿儿……小姐收留照顾,此时我身上伤势已然恢复,自当北上相助句猛将军。”
石江虽不愿洛晨离开,但听他如此一说,便以为他胸怀家国,心下更是满意,当即笑道:“不错,男儿若是不在沙场上捶打一番,无论如何都成不了栋梁之才,哈哈哈,好!既然你有此志向,我身为丞相,又怎能强留?不知你打算何时离开?”
洛晨略一弯腰,说道:“这些时日多蒙小姐照料,待我向她辞行之后,便打算登程北上。”
石江闻言,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也就不多挽留了,你若是需要银两衣物,或是马车随从,尽管和衿儿说便是,我这里更帮你修荐书一封,你到了北境,面见句猛将军,只需将荐书呈上,想必句猛将军自不会亏待于你,至于能不能立下功劳,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洛晨微微一笑,他北上不过是为了完成师父之命,既然石江此时这般认为,倒也不必计较,当下也不多言,正要离开,石江忽然一拍脑袋:“对了,前几日衿儿让我帮忙查访阴神教,我派了人下去,此时已有回音。”
洛晨闻言,急忙说道:“还请丞相告知!”
石江略略沉吟一番,这才缓缓说道:“这不查不知道,阴神教在民间已然流传甚久,起初不过书符画咒,开药救人,后来却渐渐变了味道,教规愈发森严,据说其内还有活人血祭的习俗,只是这阴神教行事低调,百姓们大多只知道有这么个教派,却从没人真正见过教众,故而只能打听到这些……”
洛晨心下一凛,石江乃是当朝丞相,手眼通天,连他都只能查到这一点线索,可见这阴神教行事的确十分谨慎隐蔽。洛晨弯腰说道:“丞相,这阴神教中多行诡秘阴邪之事,我之前便曾在伤在阴神教手中,几乎丧命,可这阴神教偏偏又如此低调,还请丞相多加小心才是……”
石江颔首道:“不错,行事低调,多半有所图谋,我自会多加注意,此时我派出的人刚刚回来不久,先暂时消停一段时日,随后再细细调查,倒要瞧瞧阴神教这个大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洛晨见石江已有定计,便也放下心来,二人又闲话几句,洛晨方才辞了石江,以灵力隐去身形,朝着石衿别院而来。此时洛晨体内膻中关元皆存有先天之气,灵力运转自如,之前易容之术,隐形之术若无符辅助,便十分费力,但眼下却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一路回到石衿别院,洛晨先走到梨花林中,显出身形,随后才缓缓朝着石衿闺阁方向走来,院中婢女此时却并未再行调笑于他,反而只是微笑施礼,洛晨行至闺阁门口,正要说话,只见一名婢女自内而出,朝着洛晨盈盈一礼,掀帘说道:“洛公子,小姐已等候多时,还请入内说话。”
洛晨点了点头,抬脚走入屋中,只见石衿正抱着黑毛端坐桌边,桌上放着几只玉瓶。见洛晨入内,石衿微微一笑,把黑毛放下,站起身来说道:“我猜着你也快来找我了,你之前便颇有才华,此时更是身负修为,这小小相府留不住你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石衿神色淡然,可是这淡然中却总有丝丝幽怨,洛晨心中虽不忍,但却终无从劝起,只得说道:“此时北境战事吃紧,我须得过去一趟,毕竟……”
石衿忽然站起,似是不愿听洛晨再说下去,笑道:“罢了罢了,你是为国为民也好,追名逐利也罢,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才非要去一趟北境,我自懒怠去管。华都以北便是鹏州城,然北境犹在鹏州城之北,你此时身边还缺什么东西,尽可说与我,我去帮你置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洛晨苦笑一声,随后略沉吟一下,想着此时本命界尚未恢复,金银符等物依旧无法取用,小二赠与的金银扔在敛珍阁里没有带出来,于是说道:“我需要一些银钱,还有几身换洗衣物,衣物越普通越好,最好是平民百姓的寻常服饰为佳,其他的……应该没了。”
石衿白了他一眼,先把玉瓶放在梳妆台上,随后打开柜子拿出几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