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一愣,登时问道:“师父,那洛秦是修士?我和师妹怎么都……”
项老摆摆手,把茶壶放回炭火上,淡然说道:“他乃是宗门弟子,在自己身上下了一个隐灵术,要不是那个寻踪咒下的太过顺畅,险些连我也给瞒过去,呵呵呵,虽然他和你们两个一样都是道童修为,但体内灵力精纯,周天稳固,即使是我只能望洋兴叹呐……”
说着,项老体内紫府,膻中,关元三处穴位先天气齐齐流转,随后才缓缓平复下来,若是有真人境修士在此,必能看出这项老体内先天气虽有些许驳杂,但却十分凝实,而且隐隐有向周身经络发散之势,正是成为真人后的练气还神之相。
萧寒云清二人见师父坐于帐中,缓缓修行,也跟着催动周天,纳灵入体。此时虽不能全心修持,但这么多年随军生活下来,师徒三人也是早已习惯,外面杀声震天,三人体内灵气流转却丝毫不受影响,吐纳之间,气息绵长,各自修行不提。
却说自打那日洛晨出手击伤沈青几人,后有厉衡乘虚而入,之后一个月中无论池萝如何拉拢,再也无法将这二百新兵一并收服。不仅如此,那厉衡不知用了什么手腕,竟将沈青几人收得服服帖帖,随后牧岚也陆续在新兵之中挑选出合适的军士担任职务。
如此一个月下来,那厉衡自是成了百夫长,沈青,顾翔为队长,刘竹陈康并其余八人为伍长。洛晨这边池萝,林超为队长,剩余伍长俱是由池萝一力提拔,两队人互相不对付,平日里操练亦少不了摩擦打斗,洛晨自知有心魔在内,不愿再多出手,索性将这一干事情全部交给池萝打理。
幸而池萝,林超都不算庸手,但厉衡手下也颇有能人,一个月下来,两边胜负掺半,牧岚看在眼中,只默然不语,也不加管束,只要不违军规,便任由这帮新兵在校场上闹腾去了,其他将军期间也来过校场几次,不过略看一看,与牧岚闲话几句便会离开。
这一日洛晨方才回到营中,吕扬登时走上前来,搂着洛晨的脖子说道:“洛兄弟,马上就年底了,明日总算是又轮到咱们营出去巡逻,哎呀,这几天你哥哥我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要是再不出去打点野味换换口,我还没被蛮兵杀死,就先被那些咸面饼给噎死了!”
洛晨听吕扬提起蛮兵,心下一动,问道:“吕大哥,这蛮兵一直都没有动静,眼下这都快到年关了,难不成是已经放弃攻打北境了?”
吕扬大咧咧地摆摆手,一面整理甲胄一面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这些鞑子虽然不在战场上交锋,但却不断派出小队越过土城,劫掠村庄,咱们这土城彼此虽然不远,但终归没有相连,而且北境边疆又这么长,防不胜防啊。我听说,最近蛮兵小队的数量比之前更多了,出去巡逻的队伍几乎必然会与鞑子遭遇,也不知这些蛮夷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说着,吕扬又拿起洛晨的水袋,在他惊诧的目光里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随后继续说道:“洛兄弟,我知你身手不凡,但是啊,咱毕竟是肉眼凡胎,不比那些仙人,出去巡逻切不可逞能,需知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再厉害,遇到一个鞑子小队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洛晨看着吕扬手中的水袋,无奈地苦笑点头,应承下来,吕扬还以为洛晨身为江湖中人,进了军营一时间改不过江湖气来,又多嘱咐了几句,这才放心休息去了。
这边洛晨一面用灵力洗刷水袋,一面缓缓躺倒在床,此时他心绪虽还算平静,却总觉得隐隐有一丝不安在其中,似乎明日这巡逻并不能太平,这正是“魔念但存难清净,刀锋一起引杀心”,究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