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洛晨收摊回家,吃罢晚饭便歇息了。蓝心本在修行,却忽觉院外隐有异动,急忙掠到屋外查看,只见两只影鬼正朝着城中方向而去,似是十分虚弱,蓝心催动鬼隐之术尾随,却忘了以鬼气护持院落,不多时阿拉塔归来,神色异常,周身阴煞翻腾,直奔屋内而来。
蓝心虽然忘了以鬼气护持院落,但黑毛还在屋中,这边阿拉塔方才进院,屋内黑毛早已醒来,发出一阵尖锐嘶鸣,这嘶鸣穿透神魂,涤心荡念,登时将阿拉塔阻了一阻,床上洛晨也随后惊醒。此时他虽没了修为,但对黑毛的习性却颇为了解,如此嘶鸣,想来必有邪祟在侧。
思虑至此,洛晨翻身下床,走出卧房,正要开门,只觉一股大力自门外而来,将洛晨连人带门直接轰进厨房,巨力顺着双臂直入脏腑,洛晨只觉五内大震,疼痛难当,一丝鲜血顺着嘴角而下。伸手奋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门板,只见一个不甚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门口,朝内而来。
又是一声猫叫从院内响起,阿拉塔步履一顿,随后发出一阵沙哑怒吼,扔下洛晨不管,转过身就朝着院里的黑毛扑了过去。黑毛虽为灵兽,但毕竟尚幼,只能以叫声威慑,却无力击杀这个阴煞附体之人,一时间被逼的四处躲闪,僵持不下,凶险万分。
洛晨见来人起初行动还颇为僵硬缓慢,此时却渐渐变得迅捷利落,蓝心又不知所踪,自知拖得久了必不能幸免,心下一狠,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跑到院中。只是来人似是十分敏锐,洛晨这边才踏出房门,那人登时便扔下黑毛,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
这人力大凶猛,然攻守进退全无章法,洛晨强自安定心神,看准来路,抬手相迎,一招野马分鬃架住来人枯瘦的手爪。本来这一招过后应以云手圆转,借缠丝劲便可将力道尽数化去,随后再以双峰贯耳抢攻,如此绵绵不绝,则敌手再无还击之力。
只是心下想得虽好,然此时洛晨没有修为,别说缠丝劲,就连这一招野马分鬃都用得十分勉强,挡下一击后,洛晨只觉手臂生疼酸软,再无变招之力。来人一只手被架住,另一只手立时挥出,直捣洛晨下腹,洛晨此时再来不及以招式相迎,只得匆匆以手格挡。
“呕”
来人一击杀到,顶着洛晨的手掌狠狠轰在下腹之上,洛晨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烦恶欲呕,连连后退,后背猛地撞在身后墙壁上,一口酸水混合着鲜血喷了出来。来人一击得手,又复上前一步,双爪齐出,朝着洛晨的脖子抓了过来,这一下若是得手,洛晨必要被这人生生掐死!
“咔啦……”
洛晨此时虽已筋疲力尽,但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就地一滚,避开了这绝命一击。来人双手抓在墙上,挠下一大片碎屑,随后又朝洛晨扑杀而来。借着昏暗月光,洛晨隐隐看见来人面容僵硬,口中流涎,衣着也是流沙样式,只是不知这是哪个倒霉鬼,自己成了这副模样,还要牵连着别人送命。
“喵呜!”
此时来人已逼到洛晨面前,双爪抬起,目露凶光,眼看就要将洛晨击毙。一声尖锐猫叫忽然从头顶传来,随后一道寒光倏然掉落,悄无声息地插进石块铺就的地面之中。来人被黑毛嘶鸣所摄,抱着头略略后退半步,洛晨哪敢耽搁,硬撑着站起身来,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握在手中。
“嗡”
长剑在手,锋刃明若秋水,嗡鸣清越飒然,洛晨只觉心下一凛,紫府猛地传来一阵剧痛,无数招式步法历历在目,令人眼花缭乱。只是来人本就被阴煞侵体,杀意盈心,哪里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不消片刻已然清醒过来,见洛晨不动,登时又挥动双手扑杀而来。
此时洛晨立在原地,心绪翻腾,忽觉劲风铺面,杀机滚滚,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来,长剑逆拂而上,这一招既非太极剑法,亦非飞沙剑法,招式之中煞气森然,阴郁诡谲,却又玄妙精微,变幻万千,实乃上乘剑术。
只是剑术虽然上乘,但却没有灵力催动,只听铿锵一声,剑刃狠狠地砍在来人小臂之上,火花四溅,竟不能破开皮肉,且力道反震回来,倒把洛晨逼退了两步,虎口疼痛,长剑险些脱手。那人挨了一剑,怒不可遏,口中爆出一阵惊天怒吼,再度朝着洛晨杀来!
此时洛晨虽有利剑在手,却因没有修为,不能纳灵入体,反被这区区邪祟欺辱到这般地步。眼见来人再度发难,洛晨心下自是不甘,持剑之手狠狠颤抖,双眼之中战意凛然,傲然说道:“宁为战死之魂,不做屈杀之鬼!”
剑锋泠泠,洛晨心下一片空寂,正要殊死一搏,忽觉一阵暖融自周身经脉而起,只是这暖融之中隐有粗糙,似是灵力驳杂不纯而至,这灵力一股脑汇入任脉,直冲紫府,阵阵呼啸凭空而生,振聋发聩
俗尘纷纷隐真灵,舍去仙根忘神星,弱水惊风难起浪,无为生死反难平!
这话语略带讥讽,叫人听了就心生不快,只是洛晨原本混沌的心神却为之一清,手中长锋乱舞,进退飘然,哪还有半分颓势?各路剑法随心而发,收放自如,起初还有些滞涩不熟,到后来便如行云流水,天河泻地。
此时灵力灌入剑刃,那人纵然钢筋铁骨,眼下也成了**凡胎,长锋过处,鲜血喷洒。然洛晨终是不敢冒进,只得先以快剑挑断他手筋脚筋,随后才猛然欺上,银光一线,长剑穿喉而过,干净利落地取了来人性命。
这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