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石江自己也是兴起,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把手中尖刀甩在烤羊身上,比比划划地说道:“那白衣女子不用刀枪,不拿斧钺,手持一柄通体洁白的宝剑,所过之处无人能敌,南蛮军也有长枪大刀,可是那些玩意在这一人一剑面前就如同烧火棍一般,屁都不顶,不多时已然被杀得七零八落。”
石江说得开心,抄起刀来熟练地切下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又倒上一碗酒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一脸畅快,平枫回过神来,说道:“丞相,这女子会不会是仙门中人?世上不都传说道门之中有天地人三宗么?她会不会就是这三宗弟子?”
石江吃喝罢了,抹抹嘴说道:“那时候命都要没了,谁还有心思问这些?这女子杀退蛮人,又孤身闯入南蛮中军,将饲养蛊王的南蛮圣女给抓了来,命她为扶危军解蛊,不多时蛊毒立解,扶危军死而复生。先帝意欲交好南蛮,当即下令释放圣女,随即收兵,择日再战。”
郭石听罢,哈哈一笑,说道:“关键时刻,这句猛将军孤军奋战,保住了扶危军,此役之后,必是一飞冲天啊。”
石江点头说道:“没错,那白衣女子如何勇武,终是外人,可句猛将军不一样,他原本就武艺非凡,在军中颇有威望,经此一役,那更是名声大噪。先帝何等英明,此时自然不会吝啬,当即拜句猛为大将军,并暗中托付句猛将军,务必把这白衣女子收入军中。”
平枫郭石深以为然,换做是自己,也必然会用尽一切办法将这白衣女子笼络到自己麾下,不过这笼络之计到最后应是失败了,否则句猛将军也不会相思至此。
石江没理会他们二人,叹了口气,说道:“谁知这白衣女子只在军中住了一晚就消失不见,帐篷之中只有那把白色宝剑,众人寻这女子不着,只得作罢。随后句猛将军便向先帝讨了这剑来,带在身边,后来扶危军平南疆,荡东夷,扫西域,定北境,这剑就从未离过句猛将军的身,想来当年南蛮一战,句猛将军便已然倾心于那个神秘女子了吧……”
郭石摸了摸肥厚的下巴,说道:“我曾在府上见过句猛将军,生得威猛高大,虎背熊腰,虽年事已高,然举止行动却是自有杀伐之气,真乃久经战阵的大将,谁知如此一人,竟也有这般痴情的一面。”
平枫点头说道:“不错,若是寻常男子如此挂念一名女子,世人必会说他优柔寡断,不堪大用,可同样的事情放在句猛将军这样的人身上,那便成了一段佳话,津津乐道,呵呵,如此这般,还真是没处说理去呢!”
石江说了这些个,只觉心下轻松不少,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行了,酒也喝足了,肉也吃饱了,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明日我还要早朝,平枫要是没别的事就在府中住下,这吃剩的羊肉,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吧?”
丞相做全羊,剩下羊肉从来不会丢弃,要么散与府中之人,要么散与平民百姓,总之都会有个去处。此时天色已晚,散与百姓是不行了,郭石平枫二人便将这羊肉切下,散与府中值夜之人,两人将剩余羊肉散尽,平枫索性也不回去,便在郭石这小院中住下不提。
此时平枫依旧对丞相义女石衿心存倾慕之情,然一想到好友洛晨当年便是因为自己一厢情愿,这才阴差阳错枉送了性命,纵使心下对石衿有千般思念,万种不舍,这只得按下不提。可是方才偏又听丞相讲起句猛将军痴情一事,不由得就想到自己身上,故而这一夜平枫卧在榻上,辗转难眠,恍惚竟如一年前初来华都,初见石衿一般。
似这般直到三更天,府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平枫本就睡不着,一听到这动静,立马跳下床来。侧耳细听时,只闻得这喧嚣之内隐有甲胄之声,刀剑嗡鸣,平枫心下一惊,急忙叫醒郭石,二人匆匆穿好衣服,出了小院,来在府门,石江并石衿早已站在门口,街上灯火通明,只见那
金盔映银月,寒光凛凛,白刀碰黑斧,煞气森森,一兵一卒猛如虎,拔山填海,三军齐聚势如龙,舞云腾风。这铁靴撼地,踏的是血海尸山,刀枪锋锐,斩的是奸佞朋党,那重甲披身,护得住江山社稷,巨盾成城,保得了贤臣忠良,这正是刀如长虹剑如霜,宝马披甲跃龙骧,黑旗血书威国号,神将句猛谁可当!
平枫郭石匆匆前来,平枫不敢看向石衿,直接走到石江旁边问道:“丞相,这不是句猛将军的扶威军么,如此匆匆集结,难不成北境情况有变?”
石江摇头干笑了一声:“呵呵,这次你可猜错了,并非是北境情况有变,而是这句猛将军……家里有变呐……”
郭石闻言,不解道:“丞相,这句猛将军家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竟然如此大张旗鼓,深夜里就把扶威军调集起来?”
石江闻言,不着痕迹地瞥了平枫一眼,低声说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从前那白衣女子留下了一把剑,句猛将军一直随身携带么?”
郭石一惊,瞪着眼睛问道:“难不成……”
石江点了点头:“没错,就在方才,那把剑似乎就在句猛将军身侧,被偷走了,句猛将军大怒,所以这会才会召集扶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