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这江城太守之子何千仗势欺人,想要从洛晨这边抢走月魁,可是却发现洛晨乃是本次乡试状元,不但没能得见月魁,更是连前来献舞的云魁都没敢动。随后月魁来到雅间,不想献歌之后无意中暴露身份,竟是乡试榜眼蓝心,这四人惺惺相惜,开怀畅饮,洛晨三人于雅间中睡去,直至次日才回到洛府。
“郭石你个小兔崽子!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娘多担心!你现在是金榜题名了,是不是就不要爹娘啦!”三人刚踏进正厅,郭石的父亲郭厚就冲到郭石面前,气冲冲地喝道。
郭石明显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数落了,歪着脑袋听完,嘴里嘟哝了一句:“一身酒气,昨晚说不定喝了多少呢……”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涨能耐了啊?敢和我顶嘴了是吧?”
“哈哈哈,郭兄稍安勿躁,孩子们平时埋头苦读,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自然要出去庆祝一下,咱们三家昨晚不也喝了个酩酊大醉么?孩子大了,咱们这些长辈啊,也该歇歇不是?”洛晨的父亲洛冲笑着把郭厚拉回座位上坐着,不着痕迹地扫了洛晨一眼,弄得洛晨一阵心虚。
几人略坐了一会,闲话几句,平枫的父亲平山才站起身来说道:“洛老哥,昨天晚上我和郭大哥住在您家,实在是打扰,今天就不多留了,我家地里还有活没干,离不了人……”
洛冲闻言一笑,看向郭厚,只见郭厚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随即说道:“哈哈,郭老哥平老弟不必客气,咱们的孩子相交甚厚,如今又金榜题名,咱们三家以后更应该多多往来才是。”
洛冲是生意人,做事圆滑周到,之前虽然没有邀请平枫和郭石家人一同聚会,但洛府吃的米面肉菜都是直接到他们两家去买的,否则这平山郭厚二人也不会因为喝了一顿酒就与洛冲如此相熟。
众人又站着闲话了几句,洛冲父子二人又直把平枫郭石两家送到洛府大门口,这才转身又回到正厅。洛冲坐在上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下面的洛晨,问道:“昨晚去哪了?”
洛晨一看父亲这幅表情,就知道隐瞒也没用,自己昨晚的行踪肯定是被父亲查到了,所以也就干脆地站起身来,弯腰说到:“昨晚我和平枫郭石去了……去了云月楼。”
此时洛冲的母亲秦月也来到正厅,不过却没有半分要为洛晨说话的意思,而是端坐一旁,含笑看着这父子二人。
洛冲点了点头:“你倒是胆大,拿了状元的确可喜可贺,但也不该连说都不说一声直接就带着你那两位朋友去那等烟花之地……”
“爹,您误会了,我们去云月楼真的只是喝杯酒听听曲,其他的啥也没干,要是他俩有谁失了童子身,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洛晨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连连摆手,一旁服侍的婢女都忍不住掩口窃笑。
洛冲猛地把手中茶杯按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问道:“什么也没干?呵呵,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乡试状元,昨晚月魁抛球,抛给了谁,又是谁那么大气派,当众打太守公子的脸?”
洛晨听了父亲的话,慢吞吞地低下头,嘟囔着:“既然您都知道了,还问我作甚……”
洛冲被自己的儿子气乐了:“哦?这么说,你是不服?”
洛晨抬起头来说道:“爹,那何公子表面上温和随意,可实际上却是阴狠无比,昨晚孩儿几人有幸被月魁选中,他看见了,就欲抢夺,还搬出太守何大人来压我们。即使后来知道我是乡试状元,平枫是乡试探花,也不忘了在言语上挑拨离间一回,若是从前咱们家尚且有几分顾忌,但眼下若是再一味退让,反倒让人轻视,而且话说回来,那些女子虽沦落风尘,但也不应该像货物一般被争来争去。”
洛晨正欲再说,却看见父母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只好乖乖闭嘴。洛冲恨恨哼了一声,示意他坐下,这才说道:“你呀,还是太莽撞,你也不想想,这云月楼在江城多年,云月双魁也换了多次,要是何公子真有那胆子,云月双魁早就被送到他的床上去了,还轮得到你英雄救美?”
父亲的话让洛晨一愣,他从小就耳濡目染,此时自然一点即通:“爹的意思是,云月楼的势力大到连江城太守都害怕?昨晚的事情也是云月楼导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让我和何公子结仇?没必要吧……”
洛冲哂笑一声:“我说儿子,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状元虽少,天下也绝不只你一人。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云月楼的势力的确不小,江城太守就算不怕,也多少要忌惮几分。而且还有传说,这云月楼有仙家的背景。总之,你到云月楼去喝酒闲逛没问题,但是绝对不许给我寻花问柳,更不准惹是生非,听见了没!”
“夫君,你怎么能纵容晨儿往云月楼那种地方跑呢,万一被带坏了怎么办?”母亲总是比父亲想得更多,担心的也更多。
洛冲摆摆手:“洛晨这么大的人了,承父母生养,蒙恩师教诲,明是非,辩黑白,不是那么容易带坏的,你就别多想了。”
父亲这一句话让洛晨十分受用,可还没来得及得意,洛冲就转过头来说道:“不过小子,你要是真走上了邪门歪道,为父就打断你的每,一,条,腿。”
洛晨感受着心中冷飕飕的寒意,浑身一激灵,秦月看着这没正形的父子二人,心中也暗自好笑。洛晨乡试高中,全家欢天喜地,洛冲也并未真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