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傅锦凉不仅嫁出去了,而且,在外人眼中,她嫁得还相当的不错。
李承祖是华裔,家里几代在马来西亚经商,对于中海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他接手家族生意以后,也大多在香港澳门等地一带走动,鲜少到内地来。
所以,傅锦凉和他结婚以后,主动提出来,中国内地的市场广阔,如果不拿下来,对于李家的生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李承祖知道她是中国的高干子女,于是十分放心地让她来负责中国市场的开拓。
傅锦凉出身特殊,所以自幼极其擅李承祖的父母哄得很好,都说儿子这一次娶回来了一位贤妻,不仅年轻漂亮,还很有胆识主见,在事业上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喝茶也好,喝水也好,都是为了解渴。人不仅要有度,而且还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能犯糊涂。”
宠天戈并没有拒绝傅锦凉给自己倒的这杯茶,伸手拿起来,他说完了这句话,才轻轻地抿了一口,没有去看她听完这句话之后的表情。
傅锦凉没说什么,但是很明显,她不高兴。
她讨厌有人这么高高在上地和自己说话,偏偏,宠天戈却总是以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令她极为不爽。
“听你这么一说,那我明白了。看来,你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是犯糊涂。听说,你有了新欢?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让我有个机会,亲自见一见真容呢?”
傅锦凉一口气喝光了茶杯中的茶,没急着放下,几个手指抓着空杯,一下下地玩着。
宠天戈怕的就是她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
“怎么了?不愿意?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一口吃了你的小女友吗?再说了,中海就这么大,我听说,她是香港荣氏的小千金,我夫家在香港做了很多年的生意,就算你不帮我介绍,以后,我们恐怕也少不了能碰面呢。”
她没有撒谎,李承祖在香港根基颇深,交游广阔,而荣氏更是百年大户,两家偶有交集,生意往来,傅锦凉早晚会有机会见到荣甜,不一定非要经过宠天戈。
他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沉思了一下,回应道:“我没有说不愿意。她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一直在国外生活。等她适应适应再说。”
傅锦凉抚掌笑道:“巧了,要真是这样,那我们还不见得没有话说呢。我对这位荣小姐还真的好奇了,别人怎么评价她,我不想听。想要认识一个人,还是等到亲自和她接触过了,才知道,才有话语权。”
宠天戈没有说话。
他倒是根本不希望她们两个见面。
见他不说话,傅锦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过,事实真是令人绝望。她死了才没多久,如今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好在,旧人不在了,哭哭笑笑,都无所谓了。”
她说这话,倒不完全是在嘲讽宠天戈,也是身为女人的感叹。
当初,宠天戈为了那个女人,分明是一副恨不得和全世界决裂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二人情比金坚,此生不渝。谁知道,夜婴宁死了,没过多久,他也另结新欢,俨然是已经不记得了那段情。
傅锦凉是女人,不胜唏嘘。身为情敌,她嫉恨夜婴宁,可身为女人,她又怨怒着男人们的薄情。
“你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
宠天戈显然生气了,把手上的茶杯重重地在桌上一掼,起身就要走。
“我以前就管不了你,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多管闲事吗?你是有多自负,还以为我今天找你来,就为了和你倾诉衷肠吗?”
很显然,傅锦凉也生气了。
他怒极反笑,转身问道:“奇怪了,分明是你找我来的,难道还要我来揣测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吗?”
她也腾地站起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扬起下颌,冷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吗?那你怎么看不出来,我有多么恨你呢?”
宠天戈稍稍看向别处,没有同傅锦凉继续对视下去。
他承认,当年逃婚那件事,的确是很伤她的面子。而且,虽然时隔多年,不过,很多人一提起傅锦凉,还会忍不住提起婚礼上的丑闻。
虽然是她一定要嫁给他不可,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婚礼上临阵脱逃,丢下两家亲友,和在场的无数宾客,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我知道你恨我。你竞标那几栋写字楼,也不完全只是为了赚钱。随便你,我说过,天宠不惧怕任何的竞争。既然你要抢夺内地市场,就避不开天宠,你我二人早晚要直面,早一天晚一天,我不在乎。”
宠天戈微微回过神来,马来西亚李氏家族历史悠久,世代经商,他虽然不熟,却也有所耳闻。之前,他们因为和中国内地的联系不大紧密,也没有十分信赖的合作伙伴,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不敢涉足。
如今,李承祖娶了傅锦凉,虽然也是因为对她动心,但是更多的,也是想要通过她,打开内地市场。
李承祖近四十岁,二十五岁即接管家族生意,十几年来商海沉浮,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毛头小伙,不会只因为贪图傅锦凉的美色,就把她三媒六聘地娶回家。
自然,他和他的家族也是看中了傅家在中国内地的地位、人脉。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惧怕我。我自问还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