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异样,闹了一会儿的别扭,终于才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然而,宠天戈和荣甜刚刚的举动,全都被躲在不远处的有心人拍进了相机镜头里。
都说眼见为实,但其实,有的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同样的一件事,选取的角度不同,或者截取部分片段,就会和真相差之千里,甚至是背道而驰。
他们上了车,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要是你真的想来,找一天我和芸姐打一声招呼,包场专门接待你,以免遇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客人,影响心情。”
一边开着车,宠天戈一边无奈地笑着。
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女儿一样,因为她的一颦一笑牵动心情。
见宠天戈率先低头,荣甜也不好再继续拉着脸。
“可能是因为快办婚礼了,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也说不上具体为什么,但就是怪怪的,忍不住想要发脾气。你说,我该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她一脸担忧地问道。
要知道,现代女性压力太大,三十几岁就出现停经征兆的女人可不少,各大医院的妇科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所以,荣甜一点儿都不敢掉以轻心,每半年就要去做一次妇科检查,生怕自己也会过早衰老。
“噗……”
宠天戈实在没有忍住,忍不住笑出声来。
“放心吧,你的更年期还早着呢。你这个应该算是婚前恐惧,少看一些负面新闻,别把婚姻想得那么可怕,事在人为。”
他摸了摸荣甜的头,心里一阵阵好笑:看来,自己的努力暂时还不够,他的小妻子很担心婚后生活呢。
荣甜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拍开他的手,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头顶。
一般来说,她允许他这样,就是不再生气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刚缓和下来,宠天戈的手机就响了,荣甜帮他拿起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然后示意他可以接听了。
哪知道,一接起电话,刚听了两句,宠天戈就直接把车子停在路旁。
情况似乎有些严重,荣甜不敢先打断他的通话,只能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的侧脸,默默地在心头揣测着究竟是什么事。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是蒋斌打来的电话。
她顿时猜到,可能还是和红蜂的事情有关。
放下电话,宠天戈便对着荣甜言简意赅地说道:“是蒋斌的电话,他说,紫婷不见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巨型炸弹,轰地炸开。
他之前倒是想过有这种可能,但总觉得红蜂的速度应该没有这么快,蒋斌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把情况想得过于简单了,像红蜂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是非观念,哪怕面对着对他情根深种的汪紫婷,他照样还是能够下得去手。
“现在怎么办?”
明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营养,可荣甜还是问了。
宠天戈抬起右手,用力捏着眉心,长出一口气,他缓缓说道:“不知道。”
这并不是一句气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办的人,除了他,暂时还有蒋斌。
关心则乱,蒋斌视汪紫婷为亲生妹妹,现在关宝宝还在医院里躺着,汪紫婷又出事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走,我们现在就!我还不信了,俄语系每年就一两个班的学生,多说几十个人,我们按照年代,前三年后三年地大致推测,专门找没有能够正常毕业的女学生,不可能查不到!再说了,就算有卫了帮忙,我们也不能就完全相信他,坐在这里干等消息。”
关键时刻,荣甜总能冒出一股让人欣赏的孤勇来。
听了她的话,连宠天戈都不禁产生一丝动容:“说来有趣,每次遇到大事,我们中的某一个人一定特别有战斗力,不是你,就是我。坦白说,你虽然没有我聪明,可你的身上总是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本来,听到他前面的话,荣甜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但听到后面,她就反应过来了,宠天戈根本就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愚蠢。
她横了她一眼:“少废话,快开车!还有,外国语大学的美女向来最多,进去之后,你要是敢乱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宠天戈做了个害怕的表情,立即举手投降。
别说,荣甜的办法虽然是个笨办法,却很有效果——因为宠天戈的身份,所以无论他到哪里,都可以算得上四个字,那就是:畅通无阻。
负责接待他们的女老师四十岁上下,是俄语系的系主任,她带着他们去了学院里的学籍档案处。
“这里的学生档案记录分为两类,纸质版和电子版,以时间为界线,98年以前的暂时还没有录入进系统,我们是99年的时候推广的电子信息化。”
负责学籍的老师在键盘上敲入登录信息,电脑屏幕上立即出现了学籍系统的页面,可以进行精确搜索和模糊搜索,非常方便。
宠天戈大致估算了一下,从红蜂的年纪来判断,如果他的生母的确是这里的学生,那么也不可能是在99年以后才入学,时间不符。
“看来,这个电子系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我们要找的是,大概在三十年前入学的一个女生,她的信息肯定不在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房间的档案柜,不由得一阵头痛,这可是相当巨大的工作量,想必很难找到。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