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听了一愣,侧头一看却是贾诩身旁的吕布,由于两人中间隔着贾诩,吕布也正探着头看着陶升,英俊的脸庞上透着一缕杀机。
“都亭侯何意?”陶升并不畏惧,冷冷地回答道,“不知都亭侯与我家君侯有何帐要算?”
“你回去后转告谢飞,就说吕布与他的帐,迟早要算!一个鼠辈竖子,也敢称并州之英雄。”
“奉先,陶将军乃是襄垣侯派往长安与太师祝寿来的,切不可无礼。”贾诩劝道。
吕布心中恼怒,自从虎牢关后,吕布总是没由来的痛恨谢飞,总觉得若不是谢飞阻挡,自己便可一举歼灭联军,立下不世之功,更让吕布气恼的是,现在在并州铁骑士兵们心目中,谢飞隐隐取代了自己,成了并州英雄豪杰的代表。
陶升听闻吕布骂谢飞为鼠辈竖子,心中顿时大怒,现在对华夏军那些老兵来说,谢飞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容不得半点侵犯。
“若是虎牢关的那笔账,陶升定代都亭侯转告,不瞒都亭侯,陶升也参与了虎牢关之战,都亭侯当日之风采,陶升记忆犹新。”
陶升直视这吕布的眼睛说道,表情中没有一丝惧色。
“啪!”吕布勃然大怒,猛的一拳砸向桌案,顺势长身而起,桌案上的各种餐具滚了一地,戟指着陶升骂道:“鼠辈!当我不敢杀你吗?”
堂上顿时静了下来,歌女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董卓一看大怒,挥手命歌女们退下,暴喝道:“吕布!你要做什么?”
吕布刚要说话,董卓伸手拿起酒樽猛地砸向吕布,一声怒喝:“出去!”
吕布恶狠狠地瞪了陶升一眼,怒气冲冲地下堂去了,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冷清下来,董卓也恼怒不已,起身送客,宴会不欢而散。
陶升这时候火气已经过去,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见状忙上前辞别董卓,躬身说道:“陶升使命完成,就此别过太师。”
董卓也没有在意,随手回了一礼,又去想送其他人去了。
第二天城门一早城门刚刚打开,陶升便率众离开长安,飞也似得向东而去。
早朝结束以后,吕布走出宫门正想上马,身后有人叫道:“都亭侯请留步。”
“吕布见过司徒,司徒何事?”
来到长安以后,吕布与王允两人来往的比较密切,常常在一起饮酒聚会,见是王允呼唤自己,吕布忙施礼问道。
“奉先,”王允回了一礼,“一同随我回府如何,你我小酌一杯。”
“今日倒也闲来无事,只是又要去叨扰司徒了。”
“哈哈哈,你我之间何来叨扰。”王允微笑着说道。
两人翻身上马,一同来到了王允府上,落座以后,侍女们摆上了酒食,王允挥手命下人退去了。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子,酒过三巡,王允放下酒杯,低声问道:
“王允与奉先向来是无话不谈,这些日子奉先颇有心事,这究竟是何原因,奉先能否说与王允听听?”
“唉!”吕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两手按着桌案,摇了摇头说道,“不瞒司徒,这些日子我确实有些心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所为何事?”王允关心地问道。
吕布低头沉思了半天,猛得拍了一下桌案,抬头望着王允说道:“不怕司徒见笑,我有一事一直心有不安,还请司徒帮我出个主意。”
王允示意吕布说下去,吕布有些赧然地看了看王允,接着说道:
“我与太师侍妾任氏,就是原来宫里的那个貂蝉,有些私情,”吕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允,“我与任氏在太师府私会,不想被太师发现了。”
“啊?竟然有这等事?太师可曾降罪于你?”
“当日太师颇为恼怒,曾用戟掷我,过后却又将那貂蝉送到我的府上。”
“如此看来,太师并没有怪罪奉先,那你还有何忧虑?”
“司徒有所不知,自从虎牢关一战之后,我并州铁骑损失过半,军力大不如从前,太师已对我冷淡了许多,现今虽将貂蝉送给了我,可是不知以后……”
看着吕布忧虑的表情,王允颇为关切地慢慢说道:“奉先,太师为人你是知道的,向来是没有容人之德,有仇必报,心中狭隘无比,这次将貂蝉送与你,必是有人相劝与他所致,若是他日一旦再想起此事,只怕是奉先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就这是我为何烦恼了。”吕布臂肘拄着桌案,抬手按住脑袋不停地揉着,苦恼地说道。
“奉先,太师平日里待你如何?”王允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吕布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董卓这人脾气虽然不好,但总得来说,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的。
“奉先是否以为,太师平日待你不薄呢?”王允悠悠然地微笑道。
“不瞒司徒,太师平日里,却也待我不薄。”吕布回答的倒也老实。
“前日掷戟,昨日投杯,可谓不薄乎?”王允手捋胡须,望着吕布笑道。
“这……这……”吕布一时语塞,望着王允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咋说了。
“奉先,你我相交甚厚,”王允收起了戏谑之色,“以我看来,奉先危矣,若不早做打算,恐有杀身之祸。”
“啊!”吕布吓了一大跳,急切切地说道,“为何如此?请司徒明示。”
“董卓为人暴戾无比,心胸狭隘又反复无常,正如奉先所言,并州铁骑军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