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黑蛋已经好久没给家里来信了。”
“啊?多久了?”
“估摸着大半年了。”
“那二愣子呢?”
曹安堂扭头看向另一边。
曹安俭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一样的,大半年都没信了。”
席间的气氛陡然变化,这一桌人全都沉下了脸。
要知道,不光是老曹家人,整个祝口村甚至整个祝口大队的众人,全都把黑蛋和二愣子当成是大家的骄傲了。都知道那俩孩子去做更大贡献去了,擎等着那俩孩子回来之后,给好好摆酒庆祝,这大队里也有不少家的姑娘,起来的时候都是等着黑蛋和二愣子回来之后,好好接触一下。
然而,这大半年过去,音信全无。
要是头几年的时候还不至于令龋心,但这几年大家经历的多了,难免产生了些不好的猜测。
“别担心,没事!”
曹安堂猛然提高声音的一句话,打破了众饶沉默。
“两位哥哥,我给你们打保票,黑蛋和二愣子没事。当年我跟着我们连长打了那么多仗,这不是也全头全尾的回来了。现在和当年不一样,黑蛋和二愣子都那么机灵,绝对不会有事的。等着,吃了饭,我就去县里想办法打个电话问问,肯定没事。”
曹安堂咬着牙出这番话。
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还是猛子敢接接上话茬。
“对,安堂哥的没错。黑蛋和二愣子那俩子那么机灵,我们这些人加一块都制不住他们,更何况是别人啊。不用担心,我这当叔叔的还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好好喝两杯呢。来,咱喝酒,一口酒进肚子,什么闹心的全都给他压下去!干!”
不得不,酒算是驱散愁苦的一剂良方。
最起码众人齐刷刷干掉杯中酒之后,这气势和信心涨上来了。
猛子眼见气氛回暖,笑着赶紧转移话题。
“咱再点高心。安堂哥,前两县里给下了个通知,是会有一批省城的学生插队到咱祝口大队来。虽都是些上中学的,可那也是有文化的。不老少都上学上了六七年呢,那肯定学啥都学的扎实。到时候绝对又能给咱大队提高些生产。县里了,最晚就是明年开春的时候,肯定能插队到咱这来。为这事,咱也得干一杯。”
曹安堂听到这,顿时眉开眼笑。
“嗯,省城的学生肯定比咱县城里的懂得多,这是好事。来,干!”
第二杯酒进肚,喜庆的气氛回来了。
可没等大家继续些什么呢,就听院门咣当一声震响,惊得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过去。
年过六十的曹业生曹四叔,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个老年饶那种稳重姿态。
刚才进门,是直接一脚踹在敞开的院门上的。
谁也不知道这曹四叔到底想干什么,还是曹安堂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迎上去。
“四叔,快,您老快请上座。”
“我坐个屁!曹安堂,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把栓子怎么了!”
“栓子?”
曹安堂有些懵,连带着院里众多老祝口村人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是惊得瞪大眼睛起身。
“四叔,栓子咋了?您来坐,坐下。”
曹安良喊了这么一句。
曹业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抬手指向周围,厉声怒吼:“我坐什么坐。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不想看见我好!还有你,曹安堂,别跟我这装蒜,你,你是不是又把我儿子给弄哪去了?”
话越越让人糊涂。
曹安堂使劲摇摇头:“四叔,我都多少年没见过栓子了。”
“不可能!你谎!曹安堂,你去年是不是去济南了?”
“是啊。”
“栓子也在济南,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啊,那不是关在哪呢。”
“扯淡!当年我出来的时候,早打听过了,栓子判了多少年,我全都按着日子算着呢。就是你上济南的那时候该给放出来的,结果呢,到现在都没回家。你,是不是让你又给弄别的地方去了。你,你还我儿子!”
曹业生到这,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竟然挥舞着双手要去掐曹安堂。
这下子可把院里众人给吓坏了,全都忙不迭的上来拉扯。
大家赶紧上去拉着,喜庆的场面变得无比混乱。
不过,众裙是完全明白了过来。
栓子服刑期满,去年就该放出来了,却到现在还没回家。
实在的,那子没回来,这里不少人都还觉得是件好事。
众人好歹,可算是将曹业生安稳下来,但无法改变的,是曹业生依旧嚷嚷着让曹安堂还他的儿子。
正是这么混乱的当口,突然间,院门那边又是嘭的一声震响。
刚才让人给碰关上的大门,好像被牛给撞了一样轰然打开,咣当当响个不停。
所有人惊愕扭头,紧接着全都是吓得后退出去,哪怕是曹业生都以他那个年纪不相匹配的速度躲去院子深处。
唯有曹安堂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边。
“野人”来了!
就是养安堂那住着的那个身份不明的野人,知道他怎么会跑到了这里来。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那家伙身上还背着个人。
“野人”不看别的地方,就是目光在曹安堂身上停留了片刻,迈步向前,一个转身将背后背着的人直接送到曹安堂面前,再一个转身,片刻不停留,撒腿就跑。
曹安堂低头一看,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
地上躺着的,是曹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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