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终将平静,唯一无法平和的只有人心。经历了意志被强夺、行为被控制的镇民们,一时间犹如卷入了可怕的、沉闷的漩涡之中,再也提不起一点兴致办什么庆典了。
镇中心的大舞台被压垮了,街头巷尾的装饰也无人管理,随着风孤单地摇摆着。一夜之间,懒惰镇上失去了所有喜庆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悲痛以及彷徨。
庆典的取消虽然让人觉得很可惜,但是也实在没有办法,最重要的主人公都无法到场,他们还能庆祝什么呢?
这一天,除了意识处理器可算正常运行这么一个好消息外,基本上,已经没有能让人舒心的消息了。
此时,雪姨来回踱步在门前,怀中抱着熟睡的小诺,一手缓缓地抚摸着他,一边悠长地叹息。姜蔓依偎在老许的肩膀上,两人背靠着楼梯墙,微皱着眉头,目中无神地望着房门。
走廊的另一头,芙蕖沉默着翘起手,站在了楼梯口前,双眸万分坚定地直视前方,望着墙上的那一幅画。画上是一位少女与一直灰蝴蝶,蝴蝶展开了双翼,少女则从它身后,将它紧紧抱起。
而在芙蕖的身旁,勤奋不言不动地双手插腰,抿起嘴低着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芙妹。懒惰则不愿意久站,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从身后掏出了平板,盯着意识处理器的核心程序,不时点击两下。
他们每个人都看似怀着心事,但其实他们心里想着的,是同一件事情。
——秋琼的伤势怎么样了,秋琼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短短的走廊里,沉重又漫长的叹息声却不绝于耳。而在屋外,少数人顶着烈日,盘坐在门前,他们同样心急地等待着秋琼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把终于被扭动,发出了“咔”的一声响。走廊里的众人就像是一群埋头吃着草的羚羊,听见这一声,同时匆匆地回头,竖起了耳朵,两眼紧紧地盯着房门。
门缓缓打开,金黄色的光束中,穿过了一个人影。他站定在了门前,见所有人的眼中都写着担心二字,不免心生羡慕,想着:“要是我能有这么一帮关心自己的朋友,这一生应该值了吧。”
“清言,小琼她如何了?”雪姨着急地问道。
莫清言浅浅一笑,沉声道:“雪姨,您不用太担心,小琼她生命力顽强,现在已经没事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地叫道。
莫清言摊开了手,目光扫过了众人,缓缓道:“只不过,那断邪剑不愧是神剑,伤口愈合后,留了道长疤。疗生机也不起作用了,我只好切下那道疤重新缝合,可是,也只能让它不那么明显,没办法完全祛除。”
姜蔓不禁叹息道:“唉,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很是心灰呀。莫清言,你那里就没有能将疤痕淡化的药膏吗?”
莫清言微微摇了头,无奈地回道:“有是有,但也不起作用啊。那断邪剑造成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
听到这话,懒惰不自觉地摁住了自己腰间的伤口,正如莫清言所说,断邪剑也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伤口。
“那小琼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老许担忧地问道。
“不好说。按照先前的经验,应该也得两三天吧。但是,这次失血挺多的,保不齐一躺就是一周。”
老许紧锁着眉头,看着床上昏睡着的秋琼,鼻中还差着氧气管,心里就像是被人掐着肉那般疼,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也不愿秋琼再受任何痛苦了。
姜蔓为人实在心细,她见众人脸色都不太好,且多少显露出疲累了。于是乎,她松开了挽着老许的手,来到众人之中,轻声道:“既然如此,那秋琼就由我们照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然而,并没有一个人离开。姜蔓见状,只好再劝道:“莫清言,你家米娅伤势也不轻吧,早些回去看看吧。雪姨,一直这样抱着小诺,不光是您感觉累,对孩子也不好,要不,先回去把孩子放下吧。芙蕖姐,你一夜都没合眼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勤奋,现在秋琼都没事了,你就先带芙蕖姐回去吧。懒惰,你……”
“我马上就走。”懒惰应声道。
不一会儿,人都散了,走廊里就只剩下老许和姜蔓俩了。姜蔓打来了一盆水,给秋琼擦干净了脸,老许则站在床边,给秋琼盖好了被子。
“早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该让她在镇上转!”老许愤然道。
姜蔓撇起嘴,轻笑着反问道:“山山~你又能带她去哪儿?贪婪镇?你敢确定,那里就比我们这儿安全?”
老许突然正经了,两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道:“蔓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贪婪镇一直很安全的。这么久了,我也没听说过那儿有发生动乱之类的事情。哪像我们这懒惰啊,多灾多难的,没几天安生日子!”
姜蔓眉头挑起,向老许点了头,假笑道:“是是是,和我在一起呢,就没几天好日子。”
老许大惊,连忙摆手解释道:“蔓蔓,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整个镇子,宽泛的讲,不是特指我们!我们俩就很,日子过得非常、十分安……安康……”
“安康?哈哈……”姜蔓忍不住笑了起来,老许这才意识到姜蔓是故意逗他的。
“不不不,应该是安……安心!对,和蔓蔓你在一块儿,无比的安心!”
“安心?哈哈……你是觉得我比较强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