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城堡楼梯口传来了叫声,若兰回头,是安宁,她转身对子沫说,“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她转身向城堡楼梯口走过去。子沫目送若兰离去,小胖则看着子沫,他的脸沉静得有如怪异的一副冷画。
“跑这么远,你哥到处在找你。”安宁走下台阶,拉起了若兰的手。
“我都快被闷死啦,出来透透气。”若兰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
“扮个鬼脸我就不生气了啦?”安宁拨弄若兰凌乱的头发,“说过了不让你乱跑,你身体骨还没好呢,医师也说过不让你在外面吹冷风。”
“安宁姐姐,我都在房间待了一个月了,你就让我出来走走吧?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再要被你俩关下去,都要被活活闷死了。”若兰一副委屈地表情,她立刻皱起眉头来,撅起一张嘴,她有张细瘦的脸,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有一张薄得几乎看不到唇的嘴,这张脸仿佛生来就是用于皱眉生气似的。
安宁面无表情地看着若兰,挑挑眉,露出微笑,“最后一次警告你,外面有冷风,会留下后遗症。”说完,拉起了若兰走上一阶阶的楼梯。
安宁和若兰在城堡最高处的阁楼上找到了焉吉尔,这里是焉吉尔最近经常来的地方,这里可以将整个城堡,广场,无边无际的戈壁,远处的牧民,还有麦田和牧马尽收眼里。若兰气喘吁吁地跑到焉吉尔跟前,焉吉尔坐在一处台阶上,一只手无精打采托着下巴,将目光聚精会神地放到最远的方向,若兰心里明白,那个方向是焉耆部落所在的方向。
若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爬到焉吉尔的肩上,焉吉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若兰,他用手挠了挠她的头发,斜视一眼若兰,“小不点,这么不听话,去了哪里。”
“我去了广场,那里有好多练剑的少年。”若兰说,“对了,哥哥,我刚遇到了两个人,他们在车夫大人带兵的广场练剑,一个叫子沫,一个叫小胖,他们从焉耆部落逃了出来,来这里参了军,他还说,他们整个村子都被野人屠杀了。”
焉吉尔听得眉头紧皱,“带我去,我要见他。”
若兰点了点头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安宁看着焉吉尔心痛难忍的表情,将若兰拉在了手里,一同走下阶梯。他们在广场上找了大半圈,若兰环顾四周,最后在一片林带里看到了子沫和小胖。只见子沫和一个少年翻滚在地上互相碰撞,互相厮打,附近围满了人,小胖也在其中围观,地上的尘土翻飞起来,能将他俩差点弥漫起来。子沫被少年死死压在身下,他使劲挣扎着想起来,但始终力不从心。少年将胳膊肘抵在子沫的喉咙处,往子沫脸上连击数拳,子沫嘴角瞬间流出了血,旁边围观的人不停叫喊,“打得好,打得好。”
“住手。”安宁走进人群,那少年看到安宁立刻从子沫身上翻身下来,安宁拉起了子沫问道,“你没事吧?”
子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摇着头,“我没事。”
“这个人说他要是打赢子沫就杀了我俩,还说罗布城不要焉耆部落的余孽,我俩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安宁见小胖说完,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焉吉尔,转身看向少年,“这话谁让你这么说的?”
“大家都这么传,城堡里上至大人,下至官兵,还有我们这些刚参军的都这么说。”少年不以为然的回答。
“住嘴。”安宁吼道,“以后你们谁再敢提及此事,我就让父亲回来军法处置,不好好练剑,到处惹是生非,看来你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安宁说着,命令眼前几个练兵的,“将打架的这个少年带回去,交给你们师父处理,今后谁再敢胡说八道,就是一样的下场。”
“算了。”焉吉尔阻拦,“他们只是个孩子。”
“是孩子就应该免去惩罚吗?”安宁怒道,“传话出来的人并非只为了咒骂子沫。”焉吉尔皱眉,不再说话,上来两个练剑的兵,将少年带了下去。
“你们还不散了?”安宁眼神严厉的看着他们。
人群从林带里散开,子沫见人远去,撩起衣服跪地对焉吉尔说,“焉吉尔王子。”
小胖也跪地喊道,“焉吉尔王子。”
焉吉尔立刻扶起子沫和小胖,“你们快快起来。”
“前不久听说你还活着,我一直不敢相信。”子沫说着和小胖一同起身,他眼角生生充满了泪水,“焉吉尔王子,我们的家没了,亲人都没了,我们得想办法从野人手里把我们的家园夺回来,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