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黔牟,是卫宣公卫晋之子,卫惠公卫朔的兄弟。
前701年,公子朔与其母宣姜共同诽谤太子伋,卫宣公于是指使强盗杀害太子伋,改立公子朔为太子。公元前700年,卫宣公去世,太子朔继位,是为卫惠公。
四年后,左、右公子怨恨卫惠公诽谤杀害太子伋而取代他继位,于是起兵作乱,进攻卫惠公,改立太子伋同母弟公子黔牟为君,史称卫君黔牟,卫惠公逃到齐国。
卫君黔牟于前696年继位,前688年齐襄公率领诸侯联军讨伐卫国,护送卫惠公回国复位,诛杀左、右公子,卫君黔牟于是逃到周朝。这已经6年前的事情了,而简夫人年约二十五、六,推算下来,正是卫君黔牟被拥立为卫君以前,卫惠公卫晋在位时所生的女儿。
春秋战国时,一国国君向另外一国的宗室求亲,求取宗室贵女,若是得到应允,那么嫁过来的宗室贵女,陪有陪嫁滕妾,而这滕妾便是她庶出的姐妹,即使随着她嫁过来,也是没有地位的。古人对于嫡庶地位的看重,与后世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所演的完全不同,尊卑高低,嫡庶有别,妾就是妻的奴隶,妾侍所生养的子女,也就是妻所生养子女的奴隶。这是不可能逾越的,而后世电视剧里常有,妾侍谋害嫡妻上位的桥段。而在现在,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嫡妻亡故,男人也只会再求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妾始终是妾,就好像奴隶始终是奴隶。这就是等级划分明显的奴隶社会。
而简夫人,是卫惠公滕妾所生的女儿,当初卫惠公奔齐时,简夫人与她的母亲都被丢在了半路上。兵荒马乱,可想而知当时过得有多辛苦。
“你想要得到《九朝》,难道是想要把它进献给你的父亲,换取你回到卫国王宫里,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若真是如此,我只觉得她异想天开的厉害。
作为庶出的女儿,即使回到了卫宫,也过不上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日后卫君的嫡女出嫁,她也只会像她母亲一样,作为滕妾陪嫁。然后......若她也有了女儿......
这种命运,实在难以更改。
“不......若我得到《九朝》......”简夫人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下去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我提醒她,“若这《九朝》当真是一本传世之作,也只是会相助于有真本事真能力的人来匡扶正道。你呢?你乃滕妾所出,地位尚不及妾侍的子女,纵然你母家有些背景,可又怎会为了你而推翻宗室嫡女以及她所生育的子嗣?你想要起势造反,手里可有富可敌国的钱财?可有战无不胜的军队?你师出无名,又有谁会帮你出头?”
到头来,空有一本《九朝》,也只不过会为她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我看到她眼里的光影渐渐暗淡,或许,她的眼底从来就没有过光影,只不过浮现的是希望的幻影,现在希望破灭了。她早就输了,只不过现在才认清现实。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呢......”她退后,大梦初醒。
“有一物。”我说着,拿出廉赫即使昏迷也握在手里的那块碎布。“这个东西,想必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这......”
“你说,儒简大人打你,你身上伤痕累累。但是你知道,淤青一般七日左右便会逐渐消散,更严重的,也不过半月。你身上的淤青,露给我看的时候,依然青紫发黑,可是推算半月之前,儒简大人已经伤重不起。即使你可以解释说,那是他受伤之后对你殴打所致,但是他伤的是腿,一定程度内局限了他的活动范围,不可能对你造成周身全面的伤害。你的伤,是自己弄的,为的就是想要把我们的注意吸引到儒简大人身上,你想要把自己所做的一切事,都推在他身上。”我说,“可你不知道,儒简大人早就发现了你的身份,这块碎布,纺布所用的并非寻常之物,想来也是卫宫所有,这便是能证明你出身最好的证据。而廉赫来寻儒简大人,受伤严重,险些脱不了身,却强抢了此物......”
“所以,你要证明是我害了他吗?你特意拿着这东西,是想要来证明这件事的吗?”她在钻牛角尖,事已如此仍然看不穿。
“你是真的傻啊,就你这脑子,还想要回到卫宫,是嫌自己死的慢吗。”我叹了口气,“我是来救你的,因为今夜要杀你的人,已经来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觉不对,立刻回身左右张望。
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从门内出来,拖着一条伤腿,手里的短剑却在月光的映衬下颇有威慑。他面无血色,一双眼睛透着凶光。
我暗中在袖子里摸了摸骨哨。
“是你?!”简夫人立刻就认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贱人。”儒简大人低声咒骂,恨极了这女人。手持短剑,便迎了上来......
......
“......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我有点儿发怵,萧珏的怒视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是我傻了,竟然还信你会遵守与我约定好的。”萧珏的声音,冷得让人发抖。
“我......没有冒险啊。”我也知道,自己强词夺理得有些明显了。“我是有把握的......”
“哦?有把握啊,你哪次不是有把握的?哪次不是九死一生?霍汐,你这冒险的个性,早晚惹来麻烦。”萧珏是气我昨晚的冒失行为。
“不是,我这次真的是有把握的,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