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肯定,一定是钟离家的人把他藏起来了!趁着我现在好说话,你们赶紧把人交出来,要不然......今天不管谁来了,我都不让你们离开这个院子!”
舟和的姑母十分泼辣,连我面对她,都有几分头疼。她分明是不讲理,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的,反正就是瞎胡闹。
“够了。”
谒拙走上前来,舟和的姑母见着了他,方才嚣张的气焰,竟也散去了大半。
“若是人丢了,去找人就是,何必在外人面前丢脸。”谒拙怒斥。
“谒拙大人,一定是他们钟离家的人把人关起来了,我家那个,大人您也是知道的,他有什么能耐啊,也从不跟人结怨,能惹着谁啊。一直都好好的,只有......只有这钟离家的人来了,他就不见了。早上那会儿他还跟我说,等下要去回钟离大人的话,这都去了好一会儿,我瞧着人一直没回来就来问一声,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可是他们......他们却说,根本就没见过他!大人,大人您给评评理啊,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让他们给弄丢了,这......”
“这是怎么回事?”谒拙转过头来问我们。
“不知道。”我说,“我们上午才见了面,之后你安排我们进村子,甚至连我们进了村子以后第一个见的人家,都是你安排好的。除了方才意外闯进来的利老四的家人,我们就只见过她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是不是这么说的。”
“谒拙,萧夫人说得没错。我和萧大人自从来到青竹家里,就一直在问她的父母确诊,还没离开过这里。青竹的父亲身体不好,萧大人叮嘱了许多,我们这边正说着话,这......就闹上门来了。”钟离瑾证实了此事。
“你们,你们胡说,你们串通起来......”
“你方才也说了,你家那位没什么能耐,不与人结怨,谁也惹不着,那我们为何与你丈夫为难呢?”我问,“你说,是你丈夫告诉你,他之后要来回钟离大人的话。那么是谁通知他,来回话的呢?我们才入村子,对于家家户户的情况并不了解,若是真的想要找特定的某个人询问情况,也定会通知你们村长或者谒拙,由他们来通知你们。可眼下看来,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说?”
“我......我......”
“玉婶,你丈夫可有和你提过,是钟离家什么人找到了他吗?”谒拙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件事里的破绽,所以向舟和的姑母确认道。
“没有。”玉婶回答说。
“那你可是见到了,他和谁接触,私下说什么话了吗?”谒拙又问。
“......”玉婶把头低了下去,她依然回答不出来。
现在是非黑白,已经分得清楚了。她一口咬定是钟离家的人把她丈夫叫走了,可是除了她丈夫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以外,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与钟离家的人有关。
“不过这件事里,也有疑问。”谒拙突然改口说道,“如果不是钟离家的人私底下找到了她丈夫,那她丈夫为何说是要来回钟离大人的话?”
“......对啊!”玉婶一听,便立刻附和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们借口让他来回钟离大人的话,才偷偷把人骗来拘着?”我说,他临时改口,我知道他私心里是偏向于相信他们乌萝村的人的,但是也不能仅仅是因为这样,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啊。“谒拙,你应该知道,若是我们想的话,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进入乌萝村,拿了人去审问的。出事的都是你乌萝村的人,已经对钟离家造成了影响,凭这一点,你乌萝村就该被问罪。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是通过你,逐一来问,由你安排。这已经是我们表现出最大的诚意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若是要拿人去问,你又能怎样,何必明着接受你们的安排,私底下再去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
谒拙在想,他的心思摇摆不定。
“......可是刚才,这些人都在这里,只有她!她是后来才赶来的!”玉婶指着我对谒拙说道,“谒拙大人,说不定就是他们留在院子里,这个妇人把人拿了......”
“不得胡言。”谒拙还是知道些分寸的,眼见玉婶的话越来越出格,立刻呵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位,是萧大人的夫人。”
“那又如何,可她确实是刚刚才来的,大人,您一定要问清楚,她为什么刚刚才从外面赶来,他们既然是一起来的,那么她刚才去了哪里,去做了些什么。”玉婶不信我们的话,她是看到了我刚才赶来,所以认为,我与她丈夫的失踪有关。
“不必这么麻烦,方才我和谒拙在这院子里见过了利老四的家人,谒拙离开以后,我觉得心烦,就想回去歇着了。路过了村中祭台,还恰好遇到了谒拙的妻女,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便回到了住处,见到了伏四。直到里翀得了消息来寻我的时候,我和伏四都在院中说话。这些只要找他们便可以证实。”我并不心虚,虽然我们来村子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我与她丈夫失踪一事,确实没什么关系。我是知道舟和有个姑姑,这还是钟离瑾告诉我的,至于舟和的这位姑父,没印象,也没见过,即使走个对面的,我也认不出来。
听到这儿,谒拙的眼神有了些变化,我去到的每一处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能说得出来,他不好猜忌。“只是,伏四终究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