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世子心知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也难免有些委屈,他也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大半辈子都在父王的阴影下,让他一下子学会面对这些复杂情况,未免太过妄想了吧!
勇王世子心中委屈,一时也摆在了脸上。
而老勇王见此,哪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心中也不由哀叹后继无人。
有心找其他能干的继承人,但老勇王不得不承认,儿孙辈里的,不是才能不够,就是身份不合适。
想来想去,老勇王只能用上一开始备选的想法,对勇王世子说道:“老夫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可勇王府这诺大的家业,不能就在你手上衰落。
你莫要怪老夫不讲理,你年龄也不小了,为父看你也没有多少野心。
所以在你这一代,勇王府不必有太多动静,只一心为圣上和太子做事。
到了显谆这辈,让显谆和太孙殿下打好关系,老夫瞧着,太孙殿下是看重情分的,显谆若是有造化,咱们勇王府还有可能再兴起的时候!”
听到这,且不说勇王世子心中失落父王不信任他,但他也确实年纪大了,真没有什么野心,知道老勇王的安排后,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但勇王世子还是忍不住问道:“父王,显谆也就罢了,儿子就怕他大哥心中有芥蒂。”
老勇王摆摆手,道:“你没明白为父的意思,勇王府的爵位是长子嫡孙继承,这点毫无疑问。
我说显谆可以作为王府的依靠,是另一件事。
我这般配合做了这一场戏,太子和圣上也松了口,说允许宗室子弟进学科考,或是走武勋之路。
勇王府里,你的那几个子侄兄弟们也并非没有人才,但他们的人心早就散了,等我去后,你们分家了,他们未必会信服你。
唯有显谆是你的幼子,是你的嫡脉,显谆他大哥只要眼睛不瞎就该明白显谆对于勇王府的作用。”
勇王世子听了十分惊讶,问道:“父王,您,您竟然向圣上求了这般恩典?”
勇王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心里的想法,只是勇王府树大招风,等我去后,就是一块肥肉,宗室里总有人嫉妒勇王府的地位,你守不住。
还不如施恩宗室众人,让他们也能记着我们勇王府的情分。
太子妃也不是心冷之人,你和你妹妹也要多来往,勇王府也不至于衰落。”
勇王世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父王真正的心思,也为老勇王这时候还要为他而考虑这么多,而感到愧疚感动。
勇王世子含着泪说道:“父王,儿子会听您的意思,把勇王府守好的!”
也许是说了不少话,老勇王的力气有些用尽了,最后断断续续地嘱托勇王世子。
“等我走后,你,你就上书给圣上,说要闭门守孝。若圣上让你任宗人令一职,你,你也推了。
记住,树大招风。
若是圣上让你推举,你就推举义忠亲王。就说义忠亲王是圣上嫡子,任宗老一职名正言顺,知道吗?”
勇王世子一时有些蒙了,前面推拒宗人令一事,他还能理解,这是为了以后打算,可是为何要推举义忠亲王?
这么想,勇王世子就直接问了出来。
老勇王回道:“义忠亲王乃圣上亲子,虽然被废,但也是圣上教养多年的子嗣,哪能舍得?
不过他有一致命问题,就是没有嫡子。
这也是他不能成为皇帝的原因之一。
你可知道,我朝对嫡庶问题十分慎重,原因就是在那位太祖皇后身上。我记得和你说过。”
“儿子记得,您说过,昔日那位太祖皇后,据说也是神女转世,随着太祖飞升以后,夫妻二人在天上团聚。
不过据说太祖皇后在人间时就十分不喜妾侍庶子,故而历代帝王中,都没有庶子出身。”
作为宗人令之子,勇王世子是知道许多隐秘的。
也是因为这个传闻,他们勇王府对义忠亲王一直持避嫌的态度,毕竟义忠亲王可没有嫡子。
“这个传闻其实是真的,历代帝王中,无人敢宠妾灭妻,就是怕惹得太祖皇后不喜。
而义忠亲王至今没有嫡子,以后其亲王之位未必能承继下去。
且太子对义忠亲王可没有多么亲厚。太孙据说与义忠亲王两子均不和睦。
而太子只有太孙一子,以后宗人府宗伯之位,还有可能落到我们勇王府头上。”
勇王世子闻言恍然,道:“多谢父王指点迷津,儿子明白了。
只是儿子担心,太子殿下会不会有所不喜。”
“这个你不必担心,归根结底,此事圣上早有打算,太子必然知道,也该明白你的无奈。
不过你也莫要得罪义忠亲王,世事无常。听圣上说,他有意给义忠亲王另指一门亲事,若是有嫡子诞下,圣上相比勇王府,定然会偏向义忠亲王。”
“儿子明白,父王放心。”勇王世子见自家父王脸色愈发潮红,显得颇有气色,心中暗道不好。
但有之前的乌龙事件,勇王世子也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气到了自家父王。
但他也担心出什么问题,便对老勇王说道:“父王,您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事不急着交代。”
老勇王却是摇了摇头,他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对勇王世子说道:“叫其他人都进来吧,让老夫最后见他们一面。”
勇王世子一听这话,顿时老泪纵横,他想说些安慰父亲的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