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司马长明一身华服,此时看起来便仿佛一个王孙公子,而非当日在荆州中常见的武士打扮。
司马长明一边口中叫喊着司马长卿的名字,一边朝着府中走去,显然这司马府长卿的府邸,他素日里常来,是以一路上的奴仆都是认识他,分朝着他行礼打招呼。
轻车熟路的便即来到了往日里司马长卿经常呆的书房,然而推开房门,房中却是根本没有人影“奇怪?这爱书如命的家伙,居然不在书房?而且稷下学宫中,青玄道长驾临,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居然也没有前去围观助阵,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司马长明一边想着,一边在这府中随意溜达,修炼武功小有所成的他,耳力自然强于普通人不少。
“呼!哈!”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只有练武之时才会有的呼喝之声传来,好奇这下,司马长明便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司马府演武场中,一个身材高挑,有些纤瘦的人影,正在一丝不苟的端站马步,同时吐气扬声,不断朝着空气出拳。
然而,虽然这人出拳之时口中的呼喝,显得颇有气势,但实际上任何一个真正的武者都能看出,这人所练,却不过是最为稀松平常的基本拳脚功夫罢了。
“长卿兄长!”司马长明来到演武场上,看见闹出动静的居然是自家那个,往日里只是酷爱文学,而对于武事丝毫不感兴趣的兄长之后,不由自主震惊的大呼一声,随后,司马长明眼中则是闪过了一丝遗憾与自责。
同姓司马,为同宗兄弟,虽然不同族,但是两人却是因缘际会,从小相识,一起长大。
而司马长明对于自家兄长为何对于武事不感兴趣的原因,也自然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司马长卿对于武道,实在非是不想,而实是不能!
二人年幼之时,贪玩胆大,难免经常闯出祸事,一次两人偷偷溜出金陵城,想要出去“闯荡”一番,却是不想遇见了贼人,而自家兄长司马长卿为了保护自己,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最后虽然被及时赶到的禁军救了回来,但是司马长卿的病根却就是这么落下了。
从那以后,原本健硕异常的司马长卿,就变得体弱多病,每年冬季便需要悉心保养,否则就会大病一场。
因此族中长辈,自然有人建议,让司马长卿习武健体,然而最后众人遗憾的发现,在那次意外之中,司马长卿居然中了一招内家掌力,而当时的御医不知怎地,居然没有诊治出来。
于是,本来不甚严重,只需悉心理气便可痊愈的伤势,却是因为拖得太久,而导致无力回天。
司马长卿自那时,便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恐怕永远与武学一道没有缘分了,于是他这才纵情于文学,埋首苦读,若是真个论起文采,便是稷下学宫之中的许多大师,都是自叹不如。
不单文圣孔极,便是连少在人前褒赞于人的心圣王阳明,在见到司马长卿之才后,都是一般的心生赞叹,而后连道可惜。
而那些大师们则常常喟叹,若是长卿能够真正习武,便是凭借他的悟性,我大晋稷下,恐怕又会多出一位圣人道主了!
“兄长,你!”看见自家表哥不知怎地,居然突然练起了拳脚功夫,司马长明难免想起往事,心中歉疚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还不等司马长明往下说,便听司马长卿口中断喝一声,随后一拳便朝着长明的轰了过来!
“碰!”一声闷响回荡在空空的演武场上空,寂静无声,剩下的就只有司马长卿微微的喘息声!
司马长卿这一拳若是打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绝对能将他打的翻个跟头,毕竟司马长卿出身豪门,身子虽然有病,但是整日里精心调养,在平日里只要无恙,却是比一般人来的还要强壮不少。
但是司马长明何人?一身功夫已经踏入先天,便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拳,甚至连疼都让他感觉不到。
“嘶!”不过,司马长明却是十分配合的倒吸一口冷气,随后整个脸仿佛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团。
“你这小子!”司马长卿见状,不由的摇头失笑,他自然是明白,自己的拳头对于长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是以这才仿佛起了玩闹之心,朝其打了一拳。
“疼!真的疼!”司马长明虽然嘴上说着疼,但是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差,这一幕落在司马长卿的眼中,确实不由的让他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怎地今天有功夫来我这里了?陛下肯放你出来了?”司马长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廊下,拿起衣袍穿了起来,毕竟方才练拳,出了一身的汗,若是不注意保暖,恐怕容易风寒入体。
司马长明闻言,脸色不由的一囧,随后说道“兄长,你可别说了,同样是出去游学,凭什么你回来之后就被父皇嘉奖,而我就要受罚禁足,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倒是希望有个能够罚我的父亲!”司马长卿闻言,口中低声呢喃了一句。
“兄长,你说什么?”
“没事,我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偷跑出来的,陛下罚你,也是为你好!”司马长卿回过神来,淡淡的摇了摇头!
“兄长,青玄道长这几日在稷下学宫之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声势,怎地你居然没有去看?本来我还想着,来你府上听你说说当时盛况呢,但是怎料皇姐却是告诉我,你根本没去!”司马长明口中的皇姐,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陵阳公主司马嫣然。
叶清玄去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