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银玄给病人看病,晚上金阳去后山修行,生活按部就班,日子日复一日的循环着,一不留神,小半月就过去了。
广生做为医竹楼新进的成员,每天来的比鸡早,归的比狗晚,他就像医竹楼的天然闹钟,来的时候大家便开始工作,离开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准备洗漱休息。
广生学得比较慢,但是他很用心,小本子记得密密麻麻,得空他就翻出小本子对照着草药来看,不明白的地方,他马上就问,问了又记下来,他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对广生学医也越来越认可。
今天广生这个平时起的比鸡早,从不迟到的好学生难得的来晚了,春青和夏彤背着采药的背篓,站在医竹楼外的小坡上等起了广生。
“青哥,广生还没来,莫不是他家里有什么事牵绊住了。”夏彤眉头微皱,踮着脚遥望竹栏小路的尽头,捕捉着广生的身影。
“再等等。”春青的话不多,他站得笔直,像一尊雕像目视着远方,也在捕捉广生的身影。
“青哥,你说广生如今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他性子毛毛糙糙的,以前还极度贪玩,打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想到现在的他还能耐得下心来学习药草,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把我们给他讲的都记在了小本子上,如今的广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站着干等也无聊,夏彤就聊起了广生。
春青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宽厚的胸膛因为这深吸的一口气,更加的坚毅伟岸、挺拔轩昂起来,他依旧目视前方说道:“那是因为他有了男人的责任,娶妻生子,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如同两座大山压在男人的两个肩上。
有责任心的男人,肩上会抗起家的重担,只想给自己的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广生就是这样对家庭、对妻儿负责的男人,他知道打猎不长久,为了有个稳定的收入,给家人更好的未来,他甘愿吃苦学医。”
春青的语气不急不慢,说得平和,却字字流露出男人的气概,简单的几句话汇聚成一股阳刚的洪流,铺天盖地的向夏彤袭来,那势不可挡的男子气,瞬间将夏彤变成了依人的小鸟。
夏彤知道,她的青哥也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真男人,她挽着春青的胳膊,头枕在春青的肩上,柔柔地说了声“青哥,你就是这样的好男人。”
夏彤的这句话,瞬间将春青的心都暖化了,他正要将他的一腔柔情倾洒在夏彤身上,就被广生火急火燎的声音打断“银玄师傅…银玄师傅…上都来人了,村长叫你去一躺。”
广生总是喜欢人未到,声先到,夏彤看到飞奔而来的广生说道:“你跑慢点,什么事慢慢说,村长突然找银玄有什么事?”
“春青、夏彤,两位老师好,(因为春青和夏彤不收徒弟,广生跟着他们学习药理,就一直称呼他们老师。)上都来人了,说是要问问银玄张家尸体的事,村长让银玄师傅赶快过去一躺。”广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银玄坐在就诊事里,已经听到了广生的话,她毫不含糊,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捋了捋两鬓的碎发,迈出就诊室的门,对着广生说“走,广生,我们这就走。”便跟着广生便去了村长家。
春青、夏彤还有金阳也不放心银玄一个人去,自然也跟了去。
来到村长家,一屋子的人,银玄顾不得东张西望,便看向村长,“村长您找我?”
“银玄医女,这位是上都王族的大王子,他是来了解张家情况的。”村长恭敬地向大王子行了礼又才向银玄介绍道。
“民妇叩见王子,民妇银玄是梨村的医女,张家尸体撒石灰的事,是银玄带头所为,因担心尸体腐坏后尸毒污染,银玄才向村长提出先撒石灰在尸体上的建议,如果因为此事,对你们的调查取证造成了影响,还请不要责罚其他人,银玄愿意承担所有责任。”银玄低头欠身行礼。
“你抬起头来。”银玄刚进门风墨雨就主意到她,她不正是水灯节上给他臭豆腐的那个女子吗?
风墨雨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再见到她,心里是又惊又喜,又忍不住一阵失落,她头上的发髻是新妇才会挽的发髻,她真的已经是他人妇了,他让她抬起头来,只是想再次近距离好好看看她,他走到了银玄身边扶起了欠身行礼的银玄。
银玄抬头,赶巧正好迎向了风墨雨柔情似水的眼眸。
咯噔……
银玄万分惊讶,暗叹他竟然是王族的大王子?只能说天地太小,转一圈就碰见了熟人,她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男子,正是她在上都错把他当成金阳的那位公子,虽然男子今天的衣服华贵了许多;但是男子的那张脸依旧没变。
“姑娘,我们……”风墨雨欣喜地想要说出“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银玄打断,“王子,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张家之事有什么要问的,民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银玄微微地向风墨摇了摇头,风墨雨心领神会便转了话风。
“姑娘这次撒石灰的做法很好,有效防止了腐坏的尸体对水源的污染,张家上下登记在册的二百六十九口人,其中二百六十八人都成了死人,唯有张家大小姐没了踪迹,本王就是想问问医女,你们在撒石灰当天可有看到过张家大小姐?”风墨雨话说得很官方,却是满眼柔情地看着银玄。
如果银玄和风墨雨是王八对绿豆看上了眼,那么风墨雨柔情似水的眼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