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他说的是他故乡的人。德玛西亚,山的另一侧。”
“这么说,他是个叛徒?”弗莱娜说,“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连自己人都背叛的家伙?”
“疤母想知道你要如何帮助我们的部族,”索尔瓦用异邦人的语言问他,“献出你的诚意,不然你的灵魂马上就会去生死彼岸,没有还价的余地。”
塞拉斯直接面对弗莱娜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索尔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为了弄清楚她不理解的词义,相互确认了好几次。
“他说他知道通往他家乡的密道,只有他知道的路,”索尔瓦说,“他说那里非常富饶,等待着被人认领。大片的土地没有被雪覆盖,到处都是肥硕的牲口,街道上流淌着黄金白银。”
凛冬之爪的战士们听到这样的描述喜形于色,甚至弗莱娜的眼睛里也放出了光。他们的生命中只有残酷苛刻,唾手可得的猎物令他们神往。
但依然还残有一丝疑虑。
“我们怎么知道他不是想把我们带进陷阱?”弗莱娜质疑道。“他的话不能信。最好还是杀了他,多说无益,不然就被他的金舌头给诱骗了。”
“他……”索尔瓦开口,开始小心翼翼地编织谎言。“他说他看到了神谕。一个梦境,关于弗雷尔卓德三姐妹的梦。他说是她们鼓动他来到这里。”
“三姐妹!”布洛克瓦尔满怀敬意地惊叹道。“他知道阿瓦罗萨、赛瑞尔达和丽桑卓!”
凛冬之爪的战士们纷纷发出惊讶和敬畏的呢喃,其中许多人都用手摸了摸自己颈前佩戴的圣符图腾。
三姐妹是传奇,是弗雷尔卓德最伟大、最受尊敬的战士。她们是最初的冰裔,她们生活的遥远古代是英雄的纪元。冻土北地的大部分地区,都将她们奉为天选之人,许多人都会在分歧之时呼唤她们的智慧,或者祈求她们在战斗中眷顾自己。
弗莱娜对着索尔瓦怒目而视。疤母是否察觉了她的谎言?
不过,布洛克瓦尔的欢呼喝彩已经开始蔓延向其他战士,所以她意识到察觉与否已经无所谓了。索尔瓦早就知道,这些言辞定能让弗莱娜的冰脉战士铁了心。只要提到三姐妹,就会唤起他的敬畏和信仰,而他对其他战士的影响力又非常强。他们绝不会允许这位异邦人不由分说地被杀害,不论弗莱娜下达什么命令。
她允许自己微微露出胜利的笑容,不过她没有让弗莱娜看到,她正思考着如何对付这个异邦人。
是神的意志让他活了下来,索尔瓦对此非常确信。为了确保让他活下去,这些谎言没有令她产生任何罪恶感。
“他必须证明自己值得我们信任。”
“很明智的判断,疤母。”索尔瓦点点头,“有什么想法吗?”
“他要跟我们一起抢掠,”弗莱娜大声宣布,“如果他打得好,取得了功劳,那时或许我们可以听听他的建议。好好讲讲这些通往德玛西亚的密道。但到时候你要为他全权担责。你要控制住他,如果他反咬一口,必须咬在你头上。”
索尔瓦点了点头,然后面向异邦人。
“与我们并肩作战。向疤母证明你的价值,”她说,“勇猛拼杀,或许你能活到盟友出现的一天。”
最后这一句在异邦人的脸上勾起一个宽大的微笑。
索尔瓦从头顶到脚趾打量了他一遍。作为南方人,他还算帅气。要是再多长点肉的话就合她胃口了,但他很聪明,而且他体内有一种力量。
她冲他伸出一根手指。
“不许再碰我。”她警告道。
异邦人露出了揶揄的微笑。
“除非先经你同意。”他答道。索尔瓦扭过头,以免被他看到自己的笑。
“他说什么?”弗莱娜用命令的口吻问道。
“他同意你的条件,疤母。”索尔瓦答道。
“很好。那走吧,”弗莱娜说,“我们去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