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这样的……”
他再训斥:“剖肚子的时候不能说话,不然唾沫星子喷到伤口里会让病人长脓的!”
她便不敢多言了。
“第一刀,就开在腹中,要横切,然后……”
半个时辰后,事情就办完了。
他还记得,将那呱呱啼哭的婴儿抱在怀里时,他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因婴儿浑身的血污而想晕倒。他只是觉得疲累,比以前和十个武林高手过招还要累。
毕竟,杀死十个人太简单,但要救一个人,太难了。
两人分别瘫坐在椅子里。
他道:“我以后,尽量克服自己的毛病……哪儿有不能见血的大夫。”
“啊……是……”她应了声。
“但从今往后,你也得看医书,”他把书丢给她,“第四页,第五页,人体的器官位置、骨骼,你都背一遍,学一遍……万一以后有我不在的时候,你说不定也要给别人当疡医的。”
“哦……好……”
……
他现在,等在屋外。
他知道,其实自那次之后,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再做疡医的。不过那些战场上的事,她再也没跟他说罢了。
宋飞鹞的手脚很快,半个时辰后,病患被推出。宋飞鹞自然面色如常,而那位姓沈的姑娘脸色煞白——当然,即便是江湖儿女,也很难面对细细致致地把一个人一层层剥开的景象,头一次见都会有点受不了。
“抱歉……”沈兰霜道。
然后她便飞奔出去吐了。
“如何?”他问。
“不错。”宋飞鹞很是自信。
“那便好。”
于是,今晚的药庐,又多了一名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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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艳娘:老娘福大命大,没因伤口感染而死,真是身体强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