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么了你做梦了吧”
张妮喘着粗气,老半天才缓过来。“是一场噩梦我看到我死了”
杨远山说:“就是一场梦,没事儿,你把枕头翻过去,在上面吹上两口气,噩梦就消散了”
“有用吗梦境太逼真了我好害怕它会是真的”
“梦就是人梦别想太多,赶紧睡吧”
“嗯”
张妮认真地照着做了,她吹了不止两口气。但她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梦中,她所看到的一幕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关于她自己的。
窗外的风吹起白色的窗纱,轻轻舞动。
白梅梅穿着睡衣,独
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着律师给她看的材料。
超市被杨远山转手之后,白梅梅一直就没有过去。不过,她知道店里已经人心涣散,不多的几个员工离职的离职,请假休息的请假休息,自己干着急也没用,现在要做的,当务之急是把杨远山转手超市的钱要回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也要和他谈。
她反反复复思量了许久,无论他同不同意,她都要和他离婚,她已经决定不想再为他们的婚姻做任何努力了。失落的滋味尤如一杯微苦的酒,品着,苦在喉咙,吞下,苦在心头。很多时候,放弃也许是新的开始。
她用铅笔,轻轻圈点了材料上的几个文字。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白梅梅的俏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电话是姥姥打来的。
“什么不是有老师在吗怎么还会出问题呢”白梅梅眉头紧蹙。
姥姥语气慌乱地继续说道:“我怎么知道要早知道是这样,我是不会让孩子去的”
“妈,你别急,我记得效野公司戏水池是很浅的根本就不应该有问题啊”
“你快点过去看看你爸的血压都上去了”
“你们别慌那池子我下去过,没多深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白梅梅面容紧绷,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潼潼老师打来的。
“喂,是我我知道,知道,嗯,你说什么在抢救什么他,他没危险吧行我马上过去”
抢救
怎么会用上这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白梅梅顿觉一股寒流从头顶流到脚底,腿都软了。
电话刚挂下,又有电话进来,白梅梅只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皱了下眉头,犹豫着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里,杨远山在咆哮。
“我说孩子给我,你偏不这下好了,你可以满意了吗我告诉你,白梅梅,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没等白梅梅回答,对方“哐”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白梅梅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无力地在椅背上靠了一下,就立马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心口像揣了只兔子,狂跳不已。
她拿起电话,准备叫上杨远山一同过去。
“哪位”对方传来温厚的男音。
她意识到电话拨错了,却没有放下,而是像个孩子般地啜泣起来。
“梅梅”叶江川有些惊异,“是你别哭,你怎么了”
“叶江川,对不起,电话打错了”
白梅梅轻声哽咽,眼眶已经发红,在这个叫叶江川的男人面前,白梅梅似乎一下子变回了她自己,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慢慢说”
“潼潼潼潼出事儿了”
“潼潼的病不是刚好么”
“嗯,不是病,是在郊野公园戏水,被淹到了”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白梅梅拎着包,奔出家门。天整个黑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一朵大大的黑云,遮住了太阳,风也突然之间变得猛烈了起来。白梅梅紧紧裹了下自己的外衣,叫了车直奔郊野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