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照和胖子约好的,林陈和许阿琪很早就来到了村口。
胖子早就说过,这村子的人都搬走了,林陈心里有数,可真的来到这里,看到的景象是杂草枯萎,树叶飘落,满目萧条,方圆几里都不见个人影,没有狗叫,连只蚂蚁都看不到,四周一片的死寂。
虽说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但也挺吓人的。
冷飕飕的风迎面吹来,许阿琪习惯性的裹紧了单薄的衣裳。
“我记得你搬家的时候跟我说,这里可是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一个世外桃花源啊!”
林陈抬起一只脚,蹬在一块大石头上,弯腰系起了鞋带。
“这里应该是个老村落,人都搬走了,没了人气儿,自然也就衰败了!我老家也是个小村庄,记忆中,那小村庄可漂亮了!尤其是早晨,弥漫在山谷的炊烟袅袅升起,还有淡淡的晨雾,给人的感觉啊,安静祥和!村后是山,村前是条河,河水清沏见底,孩子们可以下河抓鱼,可以游泳!东面有条山沟,老乡们就在那里放牧,你就看吧,绿色的山坡上,红色的马,黄色的牛,白色的羊,可美了!牛见了人,也不跑,就隔着栅栏跟你对视,就这么傻愣愣地望着你,通人性似的,特别有趣!这就是我向往的田园生活!”
“啊,那地方这么好啊!找时间,我跟你回去一趟,就算是度假旅游了!”
林陈系好的鞋带,顺便拍了拍裤腿儿上的土。
“还是别去了!两年前,我回去过一趟,那地方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当地为了提高经济水平,在村前那条河的上流,建了座水泥厂,又建了个塑料加工厂,污染了整条河不说,生态破坏,周围的环境也一同完蛋了!现在,那边也是癌症高发!”
许阿琪失望地叹了口气,“怎么规划的!上面的领导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估计是!所以啊!这搬过来的时候,房东跟我说小区附近就是村落,我就以为又能看到以前的那种景色,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对乡村有着天然的亲切感!想都没想,就过来住了!现在看来,这村落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
“呵呵,不是有点不一样,而是另一番景象,没有小桥,流水,人家,只剩下枯藤,老树,昏鸦!不,连个乌鸦都没有!”
“行啊!看来,许阿琪同学语文学的不错!”
林陈准备了蜡烛和手电筒,他把电池装好,打开电筒试了一下,又环顾了下四周。
可以断定,这里原本就是个穷村子,一片星罗密布的土岗,一个小土丘连着一个小土丘,由于大风的侵蚀加上雨水的冲刷,土层早已十分的破脆,用脚轻轻一碰,就碎了。
村落里破墙碎瓦,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房屋。
许阿琪爬到一座矮土墙上,扶着壁,向路的那边观望了一会。
“胖子他们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不会是爽约了吧!”
“不会!他要是来不了,怎么也会给我说一声的!”
“嗨,林陈!你猜,我有种什么感觉?”
“啥感觉?”
“鬼子进村儿!”
林陈笑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你看啊!咱们俩在这儿等了半天,连个人影儿也没看到!连条狗都没有!只有这么个死气沉沉的村落,像不像电影里鬼子进村,老百姓都提前撤离走了的景象!”
这么一说,林陈似乎也找到了感觉,他一纵身,一下子也跃上了矮土墙,站在许阿琪的身边,环顾一周。
村落确实破落得不成样子!
零零散散的房屋不是坍塌,就是破败,完好的并不多。一些朱漆剥落的房梁,木柱突兀地耸立其间,看上去残破不堪。目光所及,林陈看到一个房子的侧壁上,用白灰刷上去的时代感极强的标语已经模糊不清。沙子,烂木头,碎石头堆得到处都是。
“不像是鬼子进村,更像是进了庞贝古城!”林陈说。
“你喜欢那种地方?”
“喜欢!有历史!有文化!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文明!”
“我就不喜欢去那些太古老的地方,太老旧了!别说是古城,就是几百年的老房子,我都不喜欢去!黑不隆咚的!想想就觉得瘆的慌!”
许阿琪看得索然无味,矮墙并不高,她俯身直接从土墙壁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天黑了下来,胖子还没到,四周鸦雀无声。
“怎么搞的?”许阿琪问,“他会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说好的时间,说好的地点,他怎么还没来啊!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
“哦!”
林陈掏出了手机,打开手机,手机的屏幕闪动了两下,屏就灭了。
“不会吧!刚充的电呀!这么快就没电了?”
“用我的吧!”
许阿琪手机点了老半天,也不亮,她试着长按开关,手机依旧是黑屏,没有反应。
“我的手机也不行!从来没遇到过这情况!这里真黑呀!他不会是在耍我们玩儿吧!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躺在被窝儿里看电视呢!我说啊,咱们还是别等胖子了,咱们回去吧!”
手机打不开,许阿琪情绪有些失落。
林陈俯身,也从土墙壁上跃了下来,找了个光亮好的位置,轻点着自己的手机。
“再等等,也许他马上就到了,我虽然跟这胖子打交道不多,但我觉得他是个诚实守信的人,答应别人的事,不会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