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从此后会天人永隔,能重新堂堂正正地站在父母面前,能够真实地触摸到他们,能够感受到他们喜怒哀乐,这对于凌蓁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失而复得?
凌蓁跟凌妈撒娇,说被困的那段时间里最想的就是他们,趁着这次机会她想留在家里多留几日陪陪他们,晚些再回去。
婚前的凌蓁是凌爸凌妈的掌上明珠,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凌蓁也喜欢在两老跟前撒娇卖好。但是结婚之后,从被照顾转换成了照顾人的角色,凌蓁变得稳重了许多,凌妈还一度与凌爸感慨说女儿变了的,没想到……
转念想到女儿肯定是刚渡过生死劫,才会变得又像小时候一样异常依恋父母,凌妈的心就软成一滩水,又哭了一场,跟凌蓁说在家里留多少日都不是问题,直接让刘翌一起搬回来长住更好。
待凌爸凌妈都上班去后,凌蓁戴上口罩帽子墨镜也出门去,见约好了的私家侦探。
说起来这个私家侦探还算是蒙钊间接介绍的。
当时她透露出回国内之后不管能否证实刘翌曾害过她,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婚怕是肯定会离的,蒙钊就给介绍了个擅长于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对方。
凌蓁跟蒙钊的这个朋友初步沟通过了,要在离婚分产时占据优势掌握主动,律师先生建议她第一步要做的是调查与收集渣男出|轨的证据,法院在判决财产分割时会考虑过错方这个因素,能证明对方有重婚的行为更好。
凌蓁提出调查与收集证据这种事情比较适宜交给专业的人士,于是律师先生就给她介绍了一个他的侦探朋友。
其实这件事由她自己来做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她对于那对狗男女之间的龌龊事了解的很,在她不是人的那段日子里不知多少次跟着他们进出他们的活动窝点以及经常出没的场所了,一蹲能一个准。
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为了分割财产而作的准备只是整个计划的一小部分,是一种未雨绸缪,关键时候用来给刘翌增加刺激和调节他们的反应的。
在她的全盘计划中,离婚分产乃至让刘翌净身出户都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计划的终极目的,是要将刘翌与郭书雅绳之以法。
害人的人应该得到他们该有的下场。
所以她才会再回到挹翠花园那个与刘翌的家中。
因为她眼下没有证据指控刘翌谋杀她,不过不要紧,她可以制造证据。
制造证据的意思不是指伪造假证,而是将自己这个诱|惑送到刘翌与郭书雅的面前。发现她没死,那两个杀人凶手震惊之余肯定会寻找机会再度下手,这样一来,证据不就有了吗?
但是这件事她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一来是不想让如她父母这样爱她关心她的人担心并且杜绝随之可能会有的善意的阻力,二来是秘密若想要成为真正的秘密,最好是不要让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这件事是绝密,所以连蒙钊这样也对刘翌怀疑的人她也没有透露哪怕一个字。
【小五,从现在起,我们要开始真正并肩作战了哦。】踏入挹翠花园大门的第一步,凌蓁就在心里对系统说。
【嗯,我们一起搞死那对狗男女!】系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周丽骂刘翌听得多了,也把“狗男女”加入了它的词汇中。
在t国出事之后,刘翌把凌蓁的东西都带走了,现在她除了临时证件之外,门卡之类的是没有的,她进入挹翠花园小区门口是刷的脸,她在t国失踪的事在这里怕也是传来了,保安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不过他们家的门用的是密码锁,不需要钥匙。
虽然在凌蓁出事之后,刘翌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回来之后就把家门口的密码改了,但她曾回这里徘徊那么久,早就看到了呀!
从上午进门一直到晚上,凌蓁在家里待了一整天,期间刘翌一次都没有回来。她不觉得意外,因为早就知道刘翌有时候是会到郭书雅那边去过夜的。
第二日的上午,凌蓁正在厨房里用刚买的食材给自己煲汤,就听到了大门处传来了动静,她一手汤勺一手拿着碗走了出去查看,发现是刘翌回来了。
两厢一打照面,凌蓁手上的勺和碗握得好好的,倒是刘翌拿着的一个保温杯砰一下滑落掉到了地上。
【幸好不是玻璃或陶瓷的我跟你说,否则打碎了我可不愿意给他收拾。】凌蓁对系统说。
系统的想法恰恰相反:【可惜不是玻璃或陶瓷的,否则打碎了正好让他跪上面。】
凌蓁:【你好毒啊……不过我喜欢。】
像刘翌这样的人,跪榴莲是太轻了,跪碎瓷片正好。
刘翌脸色难看得像被迫吞掉了一百只苍蝇一般:“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密码他明明改了的啊!
“不就是郭书雅的生日吗?”凌蓁轻描淡写,“她生日时你偷偷摸摸半夜溜出去与她幽会,我怎么可能忘记?印象深刻得很呢。”
这个密码是郭书雅要求他改设的,那丫的,因为她与刘翌还是夫妻的关系,郭书雅不能理直气壮地做刘太太,就想用这种方式来宣告主权。
有什么用呢,这屋子还有一半是产权是她的呢。
刘翌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像鬼了。他张着嘴,几度开翕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像离了水的鱼。
凌蓁嗤笑了一声,转身回厨房照顾她的汤去了。
可不能为了这个人渣坏了她的一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