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旮旯小山村里住着四五十户人家,炊烟袅袅,鸟语花香,鸡鸣犬吠。
这村子叫牛家村。虽然村子的名字姓牛,村里的人却没一个姓牛,而姓林。
村落四周被群山环绕,一条小溪横穿村庄,汩汩而流。
妇女们在小溪两侧洗刷衣物,孩子们在一旁嬉戏,不远处,还有许多村民正在松土耕地。
这是一幅春意盎然的画面。
沿着小溪,村尾处有座小山,山腰中有间茅屋,茅屋周围是用一根根竹子和芦苇编织的栅栏围着,院里左侧大大小小放着几个木台,上面晒着辣椒鱼干等等,右侧却是放着一个残败的落兵台,上面什么兵器都没有。
这茅屋里住着一位老者,白眉长须,骨瘦如柴,看样子没八十也有七十,行动却是自如,是个隐居在此的高人。
老者平时也不爱说话,跟村子的人少有来往,而村民们更觉得他为人古怪性格孤僻,更好奇他一个高龄老人不种地不养牲口的居然也能衣食无忧。
这老者有一徒弟,十三岁的少年,生理期刚刚开始,生的是斯文英俊。
少年为人也很热情,带点腼腆,喜欢和村里的同龄小伙伴玩耍,又爱打抱不平,经常保护女孩,特别是村里的小花被人欺负了,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撑腰。
他跟老者学过两年武,所以跟比自己还大的人打起架来却还能占上风,也因此他招很多女孩的喜欢,招男孩的忿恨。
这少年跟小花同龄,但小花却早他一个月出生。
小花家在街尾,靠他家最近,他俩从小玩到大,感情非常深厚。
小时候他就对她说,我长大了一定娶你做老婆。她也说,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你做老婆。
两小无猜的他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一起读书习字,一起捕鱼捉虾,后来他习武了,她学会了针绣。
他叫小凡,一个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师傅生活的人。
有时候小凡会问师傅:“我是从哪里来的?”
师傅敷衍地说:“长大后再告诉你。”
小凡又问:“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师傅说:“你叫我师傅就可以了。”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小凡还是一直叫他师傅,没有猜想,没有疑问,他只想跟着师傅学好武艺,跟着小花,一起长大。
小花与小凡玩的好有一大半原因是两家离得近,两人年纪相仿。
小花有四位妹妹,她母亲肚里还怀有身孕,听小花说,是她父亲想生个男丁,传下香火,但是老天不作美,硬是全生女子。她父母毅力非凡,虽然家境贫寒,但这次还是又怀上了。
今晚,月亮很高,仿佛不服气白天的日头,格外的明朗。空气中飘来清新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花草味。
明天正是小凡十四岁生日,他好开心,心里不停地想着小花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
记得一个月前她生日的那天,小凡花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积蓄,买了个银手镯给她,收到礼物的她笑靥如花,说在小凡生日的那天也会送他礼物。
小凡很期待。
趴在窗沿上看着月亮的小凡还在思索着小花将送啥礼物,忽然间见到不远处有四个黑影在不停地移动,最前面那位高瘦矫健,像是师傅的影子,后面三个都是中等身材,手持兵器,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看这情景,显然是后面三位正在追杀前面那位。
见那锋利的武器一闪一闪的发光,像是村里的屠夫阿三磨的杀猪刀一般吓人,小凡顿时毛骨悚然,脑海中想象的是这么一刀子下去,杀猪般的嚎叫。可是内心里又担心是不是师傅被他们追杀,一时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这四个人影径直往山上飞奔,越奔越远,小凡赶紧跟了上去,要不是他胆大,再加上担心真是师傅被人追杀,老早就躲起来了。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中原人最喜欢凑热闹了,无论老弱妇孺,不管是否安全,人多就扎堆,有热闹瞧就旁观,小凡也一样。
这时候的小凡在轻功造诣上还只是入门级别中的入门级,才一口茶的功夫就跟不上这四个黑衣人,所幸这附近的山头他是闭着眼都知道怎么走,这才循声跟上,远远的看见这四人停了下来,其中那高瘦黑衣人被围在中心。
他偷偷地匍匐前进,在离他们五六丈远处停下,在月光照耀下,才看清这围着的三人穿的均是暗蓝大褂,长筒皮靴,手持戒刀,面目狰狞,其中一人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眼上斜下到右腮,像是给人当面砍了一刀。
被围在中间的那位身着夜行衣,脸蒙黑巾,看不清样貌,赤手空拳地站着,身材轮廓有点像师傅,一直不语。
只听那脸有刀疤的大汉骂道:“奶奶的熊,挺能跑的,害我们仨追了三十几里路!今晚毙了你这个贼盗,敢偷我家老爷的东西。”
另外一个大汉也骂道:“奶奶的熊,大哥,老三,别废话了,一起上去宰了,提人头回去,县老爷肯定有赏。”
那个被呼作老三的汉子显然不像另外两人那么暴躁,带点沉稳的口气道:“大哥二哥,这人既然能够单枪匹马潜入县衙这么多次而不被发现,想必有惊人之处,莫要大意!先周旋着,看他出招门路。”
中间那蒙面人用沙哑声道:“你们唐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想不到出了你们这三个叛徒助那狗官欺压百姓,我拿那么一点救济一下穷苦百姓,算是给他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