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奇暗暗点头,抬起头对潘多姆说:“你们的真知鼓恐怕来头不小吧?”
潘多姆自豪的说:“我们的真知鼓,连圣都**之扉里都没有同样的神器。”
“你方才说的真知绘卷,能让我看一下吗?”
“那是当然,”潘多姆殷勤的献上了一卷锦书,恭敬的说:“真知鼓遵照您的实力和宿命,为您拟定了称号,请您从中选出一个,我们为您记录。您大可放心,这份真知绘卷,只有您自己才看得见里面的内容。”
乌恩奇展开绘卷看了一眼,心想:“‘燎原剑使’,这个称号倒是挺适合曾经的我。‘千虑智者’?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号。‘飞舟浪客’,这倒有些像现在的我了。‘矗云蛮汗’,想不到这面真知鼓连我心中的向往都能识破。嗯?怎么还有‘魂梦始祖’?那是什么玩意儿!”
继续往下看,把乌恩奇的肺都要气炸了。真知绘卷里为他拟定的称号还有:灭族屠夫、成千古恨、二德臭贼、三界祸水、萝莉控、泥巴怪、玩蛇的、百足虫、人渣男……
直到这一天的傍晚,乌恩奇仍然郁愤难平。
才刚刚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角魔特雷德瞧见乌恩奇一幅郁闷得要死的样子,凑过来问:“妹夫,你咋了?咱妹不在这儿,谁给你气受了?”
乌恩奇哀痛的说:“我好像预见到自己的未来了。或许能得偿夙愿,但一失足成千古恨,二三其德,贻害全族,我真不该贸然敲响那面真知鼓。”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特雷德道:“咱们雇佣兵,把脑袋往裤腰上一别,谁给咱钱,咱就给谁干活。寻思那么多没用的干啥?跟哥喝酒去!”
这一夜,连乌恩奇也喝得酩酊大醉。
到了第二天,天际白河蔽空而至,暴雨滂沱。那条白河,流经所有的十九个魔域,堪称是孕育了魔族的母亲河。它横贯长空,奔流于天际,只是偶尔才跌落地面,留下无数的鱼虾和滔天的洪水,随即又不顾而去。
太一历五一四二零年的初秋,白河造访了第十魔域,翻腾的白水犹如暴虐的巨龙在星兰古陆上横冲直撞,冲毁了农地,淹没了田园,也将腥臭的死鱼堆积成了一座座丘陵和山岭。
魔界的气候诡异无常,土地里生不出多少庄稼,随着白河倾泻而下的鱼虾对魔族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甚至必不可少的口粮。坠落的白河,既是最残酷无情的灾难,也是最宽宏慷慨的恩赐。
逢此灾赐,乌恩奇和特雷德在惊澜港里足足逗留了五日五夜,散尽了余财,总算再一次回到雾玫镇。
此时的雾玫镇,到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鱼,整个城镇笼罩着刺鼻的腥味。在雾玫镇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魔族全都捂着鼻子,掩面而奔,但城镇里的气氛却如同最隆重的庆典一般,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欢快气氛。
在一片欢腾的氛围里,乌恩奇和比扬卡碰面了,他被海岸充足的阳光晒得黝黑,她捂着厚厚的口罩病如西子。
比扬卡气恨的说:“你这大骗子!你怎么没来?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冒着暴雨在后山等了你一夜?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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