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叶里含苞待放,花瓣中难掩真相。
李筱艾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星期,遇到除夕夜那样的事没有心理创伤是不可能的。她怕再生意外,却每天装作什么都没生给我来片断的信息,我能回应的也只是将智能表上的那个绿点轻轻闪烁。
“瞅着表什么呆呢?小爱对着窗外也跟你刚才一个动作。”刘恋喊了一句。
我猛的抬起头,一瞬间脑海中似乎呈现了刘恋口中的画面,她正一个人孤寂的抱膝坐着,窗外的夜色与她毫无关系,流逝的时间几乎被定格了般。
在那缭绕的空气中再次飘过那淡淡薰衣草香味…
“没什么。”我尴尬的笑了笑。
饭桌另一侧,罗谦和张大山又在聊社会问题,“最近忘忧的案件频,好几家夜店场所都查出与这玩意有染,你也注意点。”
“我做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和毒品有关,惹上那玩意儿一时痛快,可不长久。”罗谦拍着腿保证道。
“我不是说你,而是说你店里也要防着点,毕竟年轻人沾染这东西可能性较大,寻求刺激。”
“我明白,店里随时都开着监控,如果有什么异样我会通知你们的,放心吧。”罗谦的语气虽戏谑,但看样子不是在说假话。
“忘忧?到底是啥新式毒品?以前也没怎么听过,只是偶尔被提到。”我插嘴问。
张大山侧过脸来望着我,“原本这东西不算是毒品,是一种药物,其实是一种叫氟硝西半的催眠麻醉药物的延伸合成物。你们听说过mí_yào么?”
“就是那种一闻就倒,或者喷烟就让人昏迷的mí_yào?”刘恋瞪圆了眼睛,mí_yào大概谁都听说过,但都是停留在听说的层面。
“呵呵,一提到mí_yào你们总能浮现出那些影视剧里的经典桥段,揭开窗户吐进去一缕青烟,屋里的人就昏昏睡去,神不知鬼不觉。什么mí_yào的手帕捂住人的口鼻,在夜晚下手劫财劫色等等。”张大山开始给众人讲故事。
“对呀,前几天八卦小道新闻里不就说前段时间夜里有个女人回家路上被人吐了口烟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后来醒来现在一个破旧工厂里,衣衫褴褛,财物丢失还去报了警。”刘恋的样子甚是认真,她看新闻绝对是仔细的。
“假的。”张大山语气沉,说话很有分量。
“假的?这还上了网上报道呢。”刘恋歪着脑袋惊讶道,却还是怀疑张大山的结论。
“麻醉技术现在在哪儿用得最广泛而且专业?”张大山反问。
所有人脑海中都闪过一个很痛的地方,“手术室!”罗大炮抢答道,“以前腿部受过伤,进过手术室。”
“医用吸入式麻醉需要医院专业的呼吸罩,而且几分钟后人才会渐渐失去知觉意识。”张大山接着解释,“故事桥段的碰一下就倒地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也不能不防吧?”毕竟是女孩子,刘恋显得有点担心。
“肯定要小心,据我所知大多数下药的案例都是口服。”董剑提醒了句。
“前段时间出现的新型毒品蓝精灵就是这样一种结合了mí_yào和毒品双重性质的特殊毒品,原本就是氟硝西半的合成物。但是忘忧似乎又与蓝精灵不太一样,忘忧原本被一些深度精神病治疗机构用作心理治疗的催眠镇定药物。”
“那不是一样的么?催眠镇定?”刘恋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不一样,蓝精灵服用后会使人精神恍惚,知觉能力丧失,并产生心理依赖。而忘忧除了可以催眠,当时并没成瘾反应,主要作用可以阻断大脑皮层的活动,让睡梦中的患者暂时失去关于过去沉重的记忆,心理和精神治疗师可以通过这样的催眠方式有效治愈因过去经历创伤而导致的精神病病例。然而…”
“怎么?”饭桌上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样平常根本听不到的科普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然而问题好像也出在这儿,暂时性催眠失忆。曾经早期艾康的研究室做过一个有关忘忧的临床试验,表面看起来成功了,但却被专业医疗鉴定部门定义为失败,且明令禁止相似的临床试验。可没想到的是艾康从那次危机中不但没有没落反而更加壮大起来,成为一家知名的药品研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