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中只觉得心痒痒,听了后话,整个人就像是枯萎了的花朵,提不起一点儿快乐来。他们二人一言一语的交谈着,可蓝泽筠的心绪早就不再这里。
幽冥道口,黄泉之中,后山之上,那座瞧着平淡无奇的柴扉门内,被挡住的一方春色,那个地方,自从度落消失后,便是一处荒废的景象,她如今还记得,满园子干枯颓败的树枝,旧的不成样子的门楣。蓝泽筠将那里每一处地方都细心的打扫干净,将度落喜欢的物件儿一件一件的擦拭干净,收拾整齐。她是期盼着他回来的,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期盼,从未停止过的。
也许是承贞的话,提到了太多东西,蓝泽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日日夜夜,心里想念着一个人,听旁人说起一句稍微相关的事儿,便心绪万千,触景生情。她啊,什么时候如此脆弱过呢。
二人蔫蔫儿的跟着承贞转了一会儿,硬是将这一方美景看了个七七八八,承贞见二人都搭拢着脑袋,兴致不那么高涨,也觉得没意思的很,最后只草草说了两句收场,随后带着他们二人去了住的地方,便离去了。
白从中懒懒散散的瞧了两眼这院落,比起其他地方,这里显得萧条了许多,没那么恢宏壮观,却也是精致的很。他转头瞧着蓝泽筠依旧是一反常态,蔫儿的就像是霜打的柿子一样。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泽筠啊泽筠!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我就说嘛,我定然有办法,让她带咱来这神巅!”
白从中的话,让蓝泽筠渐渐回过神儿来,她看着白从中一脸的骄傲自得,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白道长确实是心计万千,可泽筠还有一事不明,还请白道长赐教。”
白从中听了蓝泽筠的说辞,“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声,连忙摆了摆手,轻咳一声:“赐什么教啊!你啊,有事直说便是,就凭你我二人的关系,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蓝泽筠倒也不在遮掩,正经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白道长似乎说过,自己从来没有到过黄泉之中,更别说什么忘川河畔,奈何桥上的冥界中人,我与孟婆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这机缘也是她告诉我的,恕我直言,我在黄泉住了这么多年,除了她一人,也从未见过什么冥界中人,白道长到底是从何处知晓什么念神石的?”
白从中点着头,认真的听完了蓝泽筠的话,心中不由得赞叹,此女子果然是心思缜密,机敏的很啊!
不过,白从中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只仰天长笑一声,开玩笑道:“喂…我说我做梦梦到的你信不信?人间不是一直有一个托梦的说法,也许这冥界中人,见我心有光明,骨根惊奇,是个不折不扣的天造之材,这才将此重任,落在了我的肩头?”
蓝泽筠挑了挑眉,淡定的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白从中在胡说八道。
二人闹了好半饷,白从中这才道:“你管这些做甚?你只知我们二人如今已然如愿到了神巅之上,除去个人的恩怨,我们也确实是为了那一方世界的生灵来的,莫不要辜负了这一路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