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五十年冬正月二十三,距离南鸢国主上官泽明驾崩已经过去二十日。周围寺庙夜夜敲钟,百姓亦是夜夜点灯祈福。而龙华终于派了人来南鸢吊唁,这一通算是彻底打乱了上官舒的计划。
冰冷的顺天宫内,上官舒位居其上,看着下边儿的众人,脸色难看的紧,那一双锋利尖锐的眸子在黑夜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底下坐
着的皆是姚凌一党。
上官舒拍了拍座椅,有些阴冷道:“我本以为这老头儿死了,便万事无忧了,亏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半路竟然杀出个龙华来,横插一脚。”
谈起龙华,底下的众位大臣皆有些惧怕之意,一时间竟然相对于话。
上官舒瞧着这些人的嘴脸,目光一寒,出声骂道:“怎么了?一个个的!聋了还是哑巴了?平日瞧着能说会道,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被吓破胆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立刻起身认罪,坐在首位的当朝刑部侍郎,瞧着气氛不对,立刻舔着笑脸,出声奉承道:“二皇子说的哪里话,那龙华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征服了些乱跳嗯小国罢了,咱南鸢兵强马壮,而且马上就要迎来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自然比那小娃娃指挥的龙华强盛许多!”
刑部侍郎说完后,立刻有人出声附和,底下一片阿谀奉承之声,上官舒听着不由得有些无名怒火迸发出来,他真想下去拧断这些废物的脖子!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出去!滚出去。”
所有人立刻连滚带爬,不见身影,上官舒看着敞开的大门,屋外的雪还未消开,白茫茫的一片。
忽而两片承重的门扇居然自己慢慢合了起来,一丝丝像是黑色绸线的烟雾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了一起,然后逐渐显露出一道挺拔纤瘦的身影。来人身穿黑色斗篷,带着金色的面具,面具后面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生机。
“怎么了?怕了?”
来人慢慢悠悠走到上官舒的身边,极其傲慢的俯下身子,贴在上官舒的身边儿,语气挑衅的询问着。
上官舒伸手扶了扶额头,这几日事物繁忙,实在是有些头疼
“这龙华不简单,那个叫席渊的人……”
黑衣人就像是鬼魅一般在殿内晃悠着,听到上官舒的话,眼里露出鄙夷之态,看着主位上的人道:“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权力离你就一步之遥,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在。你需要做的,只是安安心心的登上这个王位,然后一统天下!”
正月二十四日,众臣在家沐浴焚香,嫔妃在寝宫内啼哭不止,南鸢大街小巷皆铺满黄色纸钱,一道伽蓝色的挺拔身影在左右簇拥下进了南鸢皇宫,直达乾成殿。
席渊端正的跪在草蒲上上了香,这才随着上官舒等皇子在正殿交谈。上官舒当仁不让坐在了主位,上官星云与上官其君分居在左列,上官晨与席渊一同坐在右列。
侍女端着清茶上来,上官舒端起茶盏先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南鸢刚刚国丧,龙华就派人过来吊唁,可真是关心之至啊。”
席渊看着上官舒,嘴角轻轻一笑道:“先帝仁义爱民,天下皆知,乃我辈楷模,今归于天际,理应前来送上一程。”
上官晨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席渊的说法,以前只是听说龙华太子多么的人中龙凤,今日真正见了,上官晨便知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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