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心里疑惑,看着傅夫人的脸色极不好看,便安静地接过来包袱,看着傅夫人,点点头。
傅夫人便召唤紫韵进来,说:“紫韵,帮大小姐收拾东西,你从小和诺儿一起长大,你知道该收拾什么,你们亲如姐妹,以后就相依为命吧。”
紫韵含着眼泪,点点头,给苏夫人磕了一头,然后起身收拾东西。
而傅夫人看着李妈,再也没有忍住,便俯身要给李妈行礼,吴妈赶紧拦住了她,哽咽道:“二小姐,可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
夫人靠着李妈,啜泣道:“兰芝,无论如何,都要让诺儿好好活着,活下去。”
李妈点点头,慎重地发誓,傅夫人这才擦了眼泪,趴在李妈耳边低头耳语了几句。
李妈听了,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里面,把院子里面的三等小丫鬟招唤了过来,一一地看着,最后选了一个与傅诺差不多身形的,带进来屋子里面。
而紫韵也收拾好了东西,吴妈点了一根香,放在了傅诺的嘴边,看着香燃尽了,这才背起来包袱,朝着夫人跟前跪了下去。
傅夫人泪眼婆娑,嘱咐几句,便让李妈抱起来傅诺朝着后门悄悄离开了。
而傅诺的院子灯火亮了一夜,大夫进进出出好几次,快天亮了,傅诺的房间传来一声绝望的啼哭。
傅府很快传出消息,傅府的小小姐昨夜夭折了,不少人看见傅夫人悲痛欲绝地哭泣,拉着傅诺,不让人将她小小的尸体放进棺材里面,整个京城不少人听之,惋惜不已。
眼看迈进年关了,一场大雪,将整个京城都包裹成了一片白色,干干净净,白的耀眼。
天蒙蒙亮时,不少人还在睡梦中,而宫里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太子手里拿着剑,带领着兵马,站在宫门口,勾着嘴角,死盯着宫门口,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而在宫殿的台阶上面,七零八落地躺着许多尸体,血水顺着台阶顺成一股股小流,悄无声息地,似乎要洗刷掉昨夜梦魇来过的痕迹。
许久,吱呀一声,宫殿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三皇子背着手,缓缓地走了出来。
太子看着他一个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勾着嘴角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才是胜利者,从小就是这样,从未变过。
便从鼻子中发出冷哼的生息,有些狰狞地说:“老三,你快把圣旨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三皇子盯着太子,并没有说话,反而目光看向了太子身后的傅大人。
傅大人是右相,这次太子兵变,傅大人可没少出谋划策。
似乎感受到了三皇子的目光,傅大人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里开始发苦。
太子看着三皇子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开始不耐烦,便挥起来了手里的剑,目露凶光,冷笑着说:“三弟,你犯了这样的大错,私自扣留父皇的圣旨,即使哥哥想留你一命,天意也容不得你这般大逆不道,今天孤就替天行道。”
说完,便准备放下手里的剑,示意身后的兵马攻进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三皇子反而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让太子犹豫了起来,冷声问:“你笑什么?”
没有等到三皇子回答,太子立马便明白了。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涌出了许多穿着黑衣盔甲,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将太子等人包围了起来。
太子有些慌乱地看着周围像鬼一样突然出现的兵马,瞬间就慌了,他指着三皇子,厉声说:“你胆敢私自养兵马,你这是要造反。”
三皇子听了太子的话,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要造反的人是你才对,是你带兵闯入宫里,父皇早就料到了你狼子野心特命我在此等候你,扫除叛乱,还宫里一片宁静祥和。”
太子听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摇着头说:“这不可能,父皇不会这样对我,来人啊,士兵们听令,给孤冲上去,将这逆贼斩首,孤重重有赏。”
三皇子依旧挂着笑容,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他的身后此时也站满了御林军,像结实的城墙一样,拥护着他,让他可以蔑视这天下。
而太子身后的士兵看到御林军,彻底丧失了斗志,开始纷纷缴械投降。
太子始终没有想明白,刚刚自己明明要赢了,这天下唾手可得,为什么此时会变成这般田地。
而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也笑着地从宫里出来,手里握着圣旨,缓缓地念着。
太子听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手里的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那阉狗的嘴里分明念着不是他的名字。
太子明白这是一场阴谋,但是他却无力挽回局面,那唾手可得的天下,就眼睁睁地从自己手里溜走。
三皇子看着仓皇的太子,冷笑一声,说:“太子蓄意谋反,理应处斩,但是念在兄弟之情,我想父皇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为了告慰先帝在天之灵,来人呐,将太子带下去,关进太子府,终身不得在迈出太子府半步。”
太子听了三皇子的话,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瘫软成了烂泥一般,被人带走时,嘴里仍然念着:不可能.......
看着太子被带走,拥护太子的人立刻溃散。
三皇子站在高处,轻蔑地看着这群人,只是轻轻地挥挥手,淡淡地说:“杀无赦。”
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放佛眼底下这数千人,只是一群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