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一行人走走跑跑,到了叶斗峰的时候,平坦的峰顶热闹非常,武僧们正在捉对对战。
永平喘着粗气问永严:“咱们别去杨淩那边,面子不好看。不如到灵应寺喝杯茶吧?”
永严看星光已经开始隐去,只有启明星熠熠生辉,就摇头道:“天快亮了,他们要返程了吧?下山总不会那么辛苦,咱们别被他们看扁了。”
永平道:“口渴得紧,咱们不喝些水,下山就难受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咱们都多大年纪了?可不能做那傻事。”
永严思考了一下,觉得嗓子冒干烟,这样下山真遭罪,也就答应了。八个戒律院僧人也都很高兴,20里山路难不住他们,但是被胡汉三摆了一道,中间一段猛跑太坑人了,大家后力不济,始终没缓过劲儿来。
大家来到灵应寺门前,永严刚一敲门,就听里面一个颤抖声音道:“谁?”
永严道:“阿弥陀佛,贫僧大通寺戒律院掌院永严。”
就听里面一个声音喜道:“原来是永严师兄,快开门。”
门“吱嘎”打开,几个僧人真站在门后,当前的正是永严旧相识灵应寺住持智光。
永严讶异道:“智光师弟,你们不念经,躲在门后干什么?”
智光探头看看远处武僧,神情萎靡道:“师兄,那些人是......?”
永严合十道:“敝寺武僧,惊扰了各位清修。”
智光抚了一下胸口道:“诶,师兄您不知道,春夏秋还有到峰顶看日出的,十冬腊月的哪有人这样早来?昨日绝早天未亮,就有几个人又叫又闹,阖寺不得安宁。哪曾想今早来了许多人,咱们只以为是山贼土匪来打劫,都吃了一惊。”
永严道歉道:“都是本寺武僧不好,惊扰各位,恕罪恕罪。”
智光是住持,不过灵应寺庙小,地位比不上大通寺戒律院掌院。所以慌忙回礼道:“既然知道了是贵寺武僧,也就不怕了。几位请里面奉茶。”
永严永平年纪大了,一旦坐下,就再不想动,茶喝了几碗,就听外面喧闹叱喝声没了,想是众人下山去了。
两人想走,智光挽留道:“两位师兄急什么,孩儿辈不需多费心,又都是武僧,能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才是被照顾对象,只呵呵笑着掩饰。
这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智光又殷勤留饭,一行人盛情难却,吃了早饭,才悠然下山。
一行人回到寺内,也不好意思去武院,干脆直接回了戒律院。
下午念过经,顾小三来到戒律院,传杨淩的话,问两位师傅观摩指导还继续不。
永严有些挂不住脸。
杨淩明显知道他们偷懒,大概背后耻笑他们呢。可是做事虎头蛇尾也不是他的作风,就应了杨淩请求,酉正时分,也就是晚上六点来到武院。
杨淩给几人见了礼,就笑说道:“下午是对练,我按部就班,还是永平师傅那一套,想几位也不须看,就没找各位。晚上是沿官路往返跑二十里,然后上下大螺顶,再到台怀镇用夜宵。不知两位师傅和各位师兄还能吃得消吗?”
永严一听就不高兴了:“大螺顶才多高咱们就坚持不了?实话告诉你,早晨咱们是要看叶斗峰日出,这才没和你们一起下山。”
杨淩见永严死鸭子嘴硬,也就不说什么了。
晚上的运动量确实不大,平地往返跑二十里,比上叶斗峰要轻松多了。
永严、永平这些人武功没扔下,只吃亏在没有练过长跑。不过平地跑还勉强跟得上。
永严问陪着他们的杨淩:“这样跑路能提高武功?”
杨淩回道:“不能。”
永严皱眉道:“那你们武僧不踏踏实实练武,弄这些花哨干什么?”
“长跑可以锻炼耐力、毅力、服从性。您今晚是赶上好时候了,风霜雨雪时候出来跑,经常跌跟斗一身泥水,难度就大了许多。平时多吃苦,战时少流血。”
永平有些奇怪:“这么苦这么累这帮傻小子咋还跟着你练?”
“他们明白,不是为了我练功,是为了他们自己将来有出息。”
“一个武僧,能有什么出息。”永严有些不屑。
“这些人没几个能当得上和尚,最终还是要入世。现在盗贼四起,天下不太平,还是多些保命手段好些。最起码跑得快些,活命机会就多。”
这话永严认同。早晨就是胡汉三比他跑得快,不然就会被他收拾了。
二十里往返跑完成后,接着就是爬大螺顶。
大螺顶后世叫黛螺顶,山高四百米。这个时代还没有石阶路,这些武僧几乎都是一气儿猛冲登上峰顶,又把永严等人拉下不少。
永严在杨淩陪同下登上峰顶,不由得心底还是深有感触。
夜里登山不比白天,随便一个小石头就可能绊倒人。一路上他就滑了几次,全赖杨淩及时拉住。后面几个僧人没这便宜,就摔了几个筋斗。
但是武院那些人没见谁跌倒,很显然对夜里爬山都有了心得。永严军武出身,自然明白擅于夜里爬山意味着什么。
大螺顶这个时代只有佛顶庵,后世的大庙是清朝修建,最终变成了一个收费景点。
杨淩后世登临黛螺顶,最感觉新奇的是偏殿里面观世音菩萨的塑像不是女身,而是两撇小胡子的男身。虽然菩萨化身千万,他也想问问原因。只是那些和尚收费在行,佛法糊涂。甚至杨淩都怀疑那些人是不是临时雇来的。一问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