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笑嘻嘻道:“多谢父皇。”
武天相又道:“既然回来了,驸马就别闲着了,年节之后,去羽林卫报道,接了中郎将的活儿。”
顾潜山看向武云昭。
武云昭问道:“父皇,合适吗?”
驸马,即驸马都尉,是虚职。驸马和公主关系密切,身份已然不低,而中郎将是有实权的职务,约莫四品,按常理来说,不该分给驸马当。
武天相道:“父皇说合适就合适。”
武云昭道:“那就听父皇的吧。”向顾潜山看了一眼。
顾潜山站起行礼,朗声道:“谢父皇恩典。”
武天相笑道:“管得还挺严。”摆摆手,让人免礼,见女儿脸露忧色,劝慰道:“放宽心,父皇还好好的,怎么能让女儿、女婿吃亏。”
武云昭点点头。
武天相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武云昭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武天相点头。
武云昭道:“儿臣想与驸马到白云观,为国祈福,为父皇祈福,为合宫上下祈福,待返回之后,再让驸马上任如何?”
武天相笑问:“去两个月?”
武云昭道:“父皇圣明。请父皇恩准。”跪拜恳求。
顾潜山亦如此。
武天相道:“行,父皇准了。事不宜迟,明儿一早就去吧。”
武云昭和顾潜山齐声道:“谢父皇恩准。”
次日凌晨,天色还是黑蒙蒙的时候,武云昭和顾潜山登上马车,前往白云观。
白云观并不远,就在皇城之中,出了宫门后,过长街,向西行便到了。
待宫中人纷纷起身,准备开始新一天生活的时候,武云昭和顾潜山已经在白云观吃起了早饭。
顾潜山道:“挺好,挺好,在皇城,安稳吃顿早饭不容易。”
昔年,前太子武云飞和前国舅上官少康的死讯都是在早饭时传入耳中的,着实令人措手不及,食难下咽。
武云昭道:“那就好好珍惜吧。两个月后,宸妃孩子降生,你走马上任,前朝后宫,就要乱起来了,安稳吃饭,哼,梦里见吧。”
顾潜山道:“父皇让我担任羽林卫中郎将什么意思?驸马参政与公主参政没分别啊,他要拉你下水?”
武云昭叼着筷子,想了想,说道:“不见得是要拉我下水,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不妥,要安插亲信在身边吧。你想啊,武士诚在军中任职,城府又深,威胁不小啊。”
顾潜山“哦”一声,道:“我明白了,父皇要防着亲子造反,转而安排女婿保命。皇家无情啊,亲生儿子没法信,要信半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武云昭淡淡一笑,道:“你有了官职,地位水涨船高,我又受宠,以后公主府的门槛非得被踩碎了不可。”扬起手中筷子,分指自己和顾潜山,道:“重点拉拢对象。”
顾潜山问道:“给脸吗?”
武云昭道:“若给脸的话,父皇会信我吗?父皇可不糊涂,几个儿子什么样,心里清清楚楚,早摸透了。他就是咬定了,只有不争皇位,也没资格争皇位的乖女儿惟命是从,值得相信,才这么安排。”
顾潜山接着道:“驸马又以公主惟命是从,因此,也可以信任。”
武云昭点头道:“没错。父皇既担心儿子们无能,又担心儿子们太能耐,不得已,只能想法子分权出来。王达公公跟我透过话儿,那个宸妃,刘丽华,也是将门之后。听说刘家和牧家之间还有些摩擦,互相看不顺眼的。”
顾潜山看看左右,低声道:“专门封一个宸妃跟德妃牧秋水斗吗?”说到这儿,脑中灵光一现,说道:“不对,这是让刘家跟牧家斗,借刘家牵制牧家,进而牵制五皇子。”
武云昭笑道:“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宸妃也是好命,肚子争气,近年来,宫中无所出,她不想风光都不行。老来子啊,未来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顾潜山突然发散思维,问道:“老大,自从你这个公主出生后,这么多年,宫中没有新生孩子,怎么宸妃一下子就有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武云昭道:“你想说,父皇本来已经不行了,宸妃的孩子来得蹊跷,多半不是他的?”
顾潜山道:“挺值得怀疑的,对吧。隔了二十多年呢。”
武云昭道:“从时间判断的话,这么想确实有道理。但你觉得,以父皇的精明程度,他会不知道自己头上绿不绿?退一步说,他让宸妃将孩子生下,就证明他有打算。这孩子是不是他的,无所谓。”
顾潜山笑道:“这么慷慨。”
武云昭道:“不是慷慨,是从大局考虑。一个孩子想长大不容易。想保血脉纯正还不简单,在他有子之前做掉不就行了。”
顾潜山道:“这么狠?”
武云昭道:“谁知道。其实,我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父皇的。想让女子有孕和不孕方法多得是,没孩子不代表不能生,只能说是不想生。必要的时候,不妨生出一个。再有后宫女人们的手段,多年无皇子、公主出生不是怪事。”
顾潜山转了转眼珠,说道:“你的意思是,后宫有人在暗中控制皇子和公主的出生?这个人或许是父皇他自己,也或许是其他女人?”
武云昭点点头,解释道:“除了我那死去的太子哥哥年岁稍大,比我大了四岁,其他四位皇兄和我年纪相若,相差最多不过一岁。也就是说,我母后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