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音机他们全看到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种款式扔了都没人捡。
从年轻人家出来,我回隶位,收音机我自己可检测不了,它内藏什么玄机,得送鉴定科。
送完收音机,我回档案库看了眼,因为兼着三份职,上面允许我可以不打卡,只要当的工作内容完成即可。
档案库的工作相对容易,不用来回坐车跑腿儿,幽灵列车的几名受害者,还在昏迷中,下午没事,我用自己的个人笔记本电脑运行了杨新立的u盘。
他的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还是文档格式,我本来以为是视频、照片一类的,点开文档,里面全是字,连张配图都没樱
开头第一句话:你好,我叫杨新立,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
我看这格式、这语气,好像是自述材料,于是认真往下读。
看过后面的内容,我确定这就是杨新立的‘自白’,他交待了从普通人、变成人偶师的整个过程。
这要不是他死前交给我的,我没准儿会将它当成黄载江写的故事,他也是黄载江的粉丝。
但他在将死之时把u盘交给我,肯定不是为了要偶像签名,人类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他当时的情况看,他应该意识到自己活不长了,一个快要死的人,恐怕没心情故意编个虚假的故事,郑重其事地交给陌生人。
但正因为他写的内容可信度高,我才觉得,对于人类来挺可怕的,这种可怕不是感官上的怕,是因为他遇到的事,每个人都可能遇上。
作为人类的话,我可能会感同身受,奈何我不是人类,所以只能替人类感到可怕了。
杨新立的文采不错,读他的‘自述’,跟看黄载江的差不多。
他今年24岁,在省内读的大学,毕业到首都来闯荡,房产经纪是他得到的第一份工作。
新人嘛,在哪一行新人想出头都没那么容易,日子不好不坏,工作忙中有乐趣,他的生活与‘惨’无关,普通的人、做个一份普通的工作,和同事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家里边父母都还没退休,每个月会给他寄点生活费。
他的生活和千千万万的平凡人一样,直到有一晚上,他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同事晚上聚餐,他因为中午吃坏了肚子,一下午和卫生间干上了,虽然吃了药好些了,但下班之后的聚餐只得免了。
他走路打晃,一路‘飘’着回到住处,到家就回屋补了一觉,结果半夜饿醒了。
他在自述中,之后的每一,他都非常后悔那晚做的愚蠢决定,他给女朋友打电话,他病得厉害,想喝口热粥。
实际上他只想叫女朋友过来陪陪他,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灵总是比较脆弱。
他从晚上十点等到十二点,女朋友最后一次和他通话,是告诉他,她已经到地铁站了。
半个时的路程,什么事会让她耽搁这么久?而且她的电话之后就一直打不通。
杨新立心里开始不安,他给女朋友的室友打电话,她们她晚上的时候出门了。
也就是,他女朋友自从进入地铁站便不知去向。
然而当时地铁站已经关闭,他想找人也无处去找,他叫了朋友帮忙,两个人在出租屋到地铁站这段路上来回找了两遍。
女朋友失联时,刚十点多一点,时值盛夏,区到地铁站这一路上,纳凉的、溜狗的、下棋的、吃路边摊的,人可不少,他觉得她遇上抢劫的可能性很。
在地铁里边,肯定更安全。这是他当时的想法,后来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他的女朋友在那晚离奇失踪,没有留下一句交待,也无迹可寻。
内疚和后悔对人类来是一种酷刑,他千万次地想,如果他没有打那通该死的电话,一切糟糕的事都不会发生。
他那段时间神志恍惚,上班无精打采,工作总出岔子,所以当他在地铁上见到了他女朋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那是幻觉。
尤其是他的情况,在正常人看来不可能发生,他看到女朋友趴在地铁车窗外,透过窗户看着他。
列车启动前,有工作人员看着,启动后更不可能有人趴上外面的窗户,而且列车高速行驶时,扒着的人怎么保证不掉下去?
但杨新立非常肯定自己没看错,从发型到穿的衣服,再到手腕上的手表,他全都看清了,那块手表还是他给女朋友的生日礼物。
从杨新立的描述中,我看出点问题来,他什么都看清了,就是没看到女朋友的正脸。
按他的描述,列车行驶时风大,女朋友的长头发拍在脸上,她又略低着头,所以他只看到她尖尖的下巴和嘴唇。
当然,这副模样的‘女人’就他自己看见了,身边的其他乘客都没注意。
他也了,他们睡觉的睡觉、看手机的看手机,没注意到车窗外有人很正常。
那个时段,车内的人不多,他下车后就去找工作人员,有人在隧道里,非常危险。
工作人员当了真,立即调取监控,结果根本没有人扒在车窗外的画面。
一旦没有证据,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极了疯言疯语。
因为没人相信他,他工作也辞了,每都去坐那条线路的地铁,时段也是相同的时段。
连续一周,女朋友没瞧见,倒是遇上了事故。
看到这,我嘶了一声,他居然是地铁脱轨事件的亲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