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那船家接下来划船竟再不敢懈怠。
那也是卯足了力气,一个劲儿的划桨,但是横渡帆泊河,受水力的影响,虽说要比预计的早了一些,可是到了对岸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有些暗了。
待确定沈漫和青黛上了岸,且再三确认不会危及到安全以后,楚玉珩这才跟那船家讨了那船。
倒不是那船家不愿意送他回去,只因白日里受了惊吓,最近这些时日,他声称都不愿再划船过河了。
是以,他只叫楚玉珩过了河以后,将船留于岸边即可,左右他还是得再回来的。
届时再把船划回来便是,楚玉珩应承了下来。
那船家则自告奋勇做了沈漫和青黛的领路人,其实他也是害怕罢了。
好在他在这陵安城里也有落脚的地方,答应留宿沈漫二人一晚。
待送走了楚玉珩以后,那船夫这才说道:“你们不是普通老百姓吧?我看你们遇到那东西也不害怕。
看样子应当是有一些本事的。”
沈漫低声笑了笑,却并未搭话,一旁的青黛却说道:“那是自然……”
“咳咳……”
沈漫干咳了两声,又戳了戳青黛的胳膊,青黛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了嘴。
那船夫见状,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个讨生活的,姑娘不愿说便不说吧!
不过说起来这陵安城这几年其实也是不怎么太平。
我家那婆子她娘家就是陵安本地人,所以我就时常两地走动。
今天你们遇到了我,其实也算是你们运气好嘞。
不然啊,他们可不会好心提醒你们一二呢!”
沈漫闻言,当即来了精神,直言道:“哦?愿闻其详。”
“祥不祥的这也不好说……”
“额……大伯,我沈姐姐的意思是说详细的那个详,不是您说的那个吉祥的祥了。”
沈漫再次轻咳了一声道:“青黛,不得无礼。”
那船夫干笑着挠了挠头说道:“没学问,没学问,让姑娘见笑了。”
沈漫微微颔首道:“我妹妹向来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请继续说下去。”
船夫想了想,这才又继续说道:“姑娘可知道十几年前那场诛妖大战?”
沈漫微微一怔,良久这才道:“略知一二,道听途说,不知详情。”
那船夫这才又说道:“其实那妖女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我听我家婆子说,那妖女在占据了渝州以后,就将渝州改成了陵安。
还在城里施粥放粮,不仅如此,她还亲自封了那百里一家的府邸。
那府邸就此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宅了,大家虽不知她为何要对百里家赶尽杀绝。
可是那百里家的那个少爷私下里可没少干那些丧尽天良的苟且之事。
我家婆子那也是书香门第,你一定猜不到她为何肯下嫁给我这么个外地的粗人吧?”
沈漫见他似是越说越来劲,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何?”
那船夫抹了抹自己嘴角由于太过激动喷出来的唾沫星儿说道:“只因她在未出阁的时候被那百里家的少爷给玷污了。
我岳丈一家实在不敢得罪百里家,人家那可是百年仙宗,轻易可不敢吃罪啊!
我原本也就是平时给我婆子家送几条鱼虾罢了。
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我岳丈和我婆子争吵,才得知,我岳丈怕丢人,想将我那婆子嫁给一个六旬老人冲喜。
我那婆子当时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我便自告奋勇,当即上前,便扬言要娶她。
我婆子人真是没得说,对我,对我老母亲老父亲,那真的没得挑。
我真是觉得当初我没介意她那点事是个十分没得挑的决定。”
青黛是个话多的,忍了这么久,终究是忍到了极限,再次直言道:“所以呢?你讲了这么许久,和你说的那个事情可有半点联系?”
沈漫再次戳了戳青黛道:“青黛,不得无理,你若是再如此,我便将你……”
变成兔子这四个字终究还是忍下来没有说出口。
青黛自然明白沈漫似乎真的有些恼了,连忙求饶道:“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保证也再不打断老伯说话了。”
那船夫朗声笑了起来说道:“无妨,无妨,姑娘着实活泼,与我家那闺女性子实在是差不多。”
沈漫再次微微颔首道:“让您见笑了,请您继续。”
那船夫想了想说道:“其实整个陵安城的百姓都是念着那妖女的好的。
自从那妖女来了陵安城,杀了百里一家,那也算是给我岳丈一家出了一口恶气啊!
殊不知被那百里含正祸害的姑娘还有多少。
百里家满门被灭以后,陵安城的百姓这才正儿八经的过上了好日子。
可这好日子还没过长呢,就听说妖女不知道为何又屠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五六个仙宗。
可是我家婆子说过的,那段时间,那妖女根本从未出过陵安城啊!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其他仙门杀了过来。
不过后来城破的具体事宜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家婆子也说的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明白。
就这些还是我自己根据她说的话琢磨出来的呢!
反正陵安百姓没有死的,那些仙门之人似乎也没人死,最后死的竟只有那个妖女和她的几个手下。
这事儿说来也是奇怪,可是妖女死都死了,谁还敢为她说话?
像外界传的什么血流成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