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许大人还没往上面报,毕竟事关重大,他还要明察暗访一番,才能下定论。
他当官这么多年,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宁可不做,也不能做错。
不做上面大多说你没有功绩,若是做错,这么多眼睛盯着,他这县令恐怕得又往下抹。
不过既然刘志恒来了,说明她跟那丫头是有些交情的,保不齐他就知道些东西。
这么一想之后,他不禁缓缓坐了下来:“这个嘛,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那就是还有缓和的余地,他立即笑道:“还请大人通融通融,有什么误会也给我们个解释的机会。”
一向不与人交好的刘少爷都这么说话了,许大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他得到的消息说了。
原来昨天他衙门里的捕快偷偷来告诉他,说是他管辖范围内的岚乡村有人中邪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上面,那还了得。
上面定会判他个管制无方,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儿他还要不要继续做官了?
这事儿必须及时制止,他便命人将人拿了来,先关押了看看再说。
若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真凭实据,那就只有将人悄悄处置了,免得传得沸沸扬扬的毁了他的英明。
当然了,对刘志恒他们他只说:“先明察暗访,调查清楚了再说,总不能冤枉好人是吧。”
刘家是皇商,知道宫里的事情自然比别的人多,更何况先皇这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一打听就能知道。
只是这个捕快为何会无缘无故来找许大人,说王笑中邪呢?
衙门里的捕快有案子的时候就抓人破案,没有案子的时候就在街上巡逻,哪里会这么闲去关注王笑一个小小的农女?
刘志恒一边想着这些,一边一字一顿道:“不瞒大人,我与这王笑认识了几月有余,她行事稳妥,心地善良,虽有几分小聪明,不过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谈不上中邪什么的。”
他凑近了许大人的耳朵:“再说了,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是不能在阳光下边行走的吗,我看王姑娘挺正常的。”
许大人皱了眉:“可是来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这个王姑娘性情大变!”
刘志恒转脸看向了李宝平,李宝平知道,终于有他说话的机会了。
他立即道:“启禀大人,小人是岚乡村的李宝平,这位王笑姑娘正是小人未过门的妻子,她从小在岚乡村长大,既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遇到什么离奇的事情,而且我看她之前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许大人“呵呵”一笑:“这事儿还是等本官的人出去查探一番再说吧!”
刘志恒心知这便是赶人了,便拱了拱手:“大人说得是,既然事情报到了大人这里来,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查一查的,只是希望大人看在小人的面子上,看在刘家的面子上,多多照顾王姑娘才好。”
“既然是刘少爷的朋友,本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两人从县衙出来之后,李宝平立即道:“谢谢!”
要不是刘志恒带着,他连许大人的面儿都见不上,更何谈帮王笑!
刘志恒轻瞥了他一眼:“我救她帮她,是因为我自己想帮她,并非因为任何人,所以你不必谢我!”
李宝平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却只当做没听懂:“我要去看看她,刘少爷跑这一趟想必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两人虽然因为王笑的感情问题,是情敌关系,不过在帮王笑的时候,还是一致对外的。
甚至还有几份默契,能够猜到对方想到的。
刘志恒见他这么说,当即就道:“行吧,有情况我们再联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急赶回了铺子里。
李宝平要去看王笑了,他怎么能落后?
不过他可没有李宝平那么蠢,空着两只手就去了。
笑笑丫头骤然被关进大牢里,定然又害怕又饿又冷,他得把需要用得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再去。
一进悬壶堂,他就吩咐管家:“给本少爷准备几床上好的棉被,再去付胜楼订一桌好酒好菜,对了,再去买几身女人穿的衣服,要好的……”
眼看着他这么大张旗鼓的,管家不禁道:“少爷您这是要搬家了?这一次您又买了哪里的院子?”
小九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笑道:“少爷这不是要搬家,是忙着要献殷勤!”
管家疑惑了,这镇上有哪家的小姐入了少爷的眼?他怎么不知道?
刘志恒有点不耐烦:“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管家连声称是,安排人去准备了。
……
县衙的的大牢内,王笑窝在冰冷的小床上,脑子里不断想着的是,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这人想要故意整她,还是想从她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她一个农家女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她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刘志恒,两人是合作关系,他怎么可能害她?
还是有人觊觎她的美颜膏,想要分一杯羹?
不过如今她还没有被用刑审问,也算是好事,只等着一会儿谁会先来看她,她便能猜到一二了。
路过的衙役见她这么冷静,也是佩服,进了大牢不大吵大闹哭哭啼啼的女人,还真是头一个。
要不是她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那就是内心足够强大,豁出去了。
这里边又冷又脏,王笑只得努力去想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