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回到房中,掩上关门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
就只是会骑马便让他们如此惊讶,那为何前世的她没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她可不止会骑马,只是重活一世比不得前世那般欢脱有力,许多事情都懒得去习,倒也逐渐显现出了柔弱千金小姐姿态。
不过她倒是很喜欢现在这副模样,表里不一,虚伪的活着,将那些该死之人一一送下地狱。
慕容修此时对她这般尊敬有礼,若是他日知道翰林院伺读学士因她而死,不知又是怎样一副神情,虽然不是她亲手杀了林庚
楚安嘴角的无奈逐渐变成诡异,笑容也越来越深。
就在她想着如何快意复仇之时,忽而一黑影闪现在她的眼前,低声道,“主子!”
楚安被吓了一跳,笑容变成了恐惧,见是她的死士,才缓了缓心神。
“事情办得如何?”
“是死士。”黑衣男子答道。
楚安眉间紧皱,想起了方才她听到离夜与慕容修所说的话,她确切听到了两人说到死士二字。
阳岐林氏死于死士之手,又是谁在背后指使?
“通知其他人,不要轻易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我回到帝都之后。还有,防着夜王府的人和慕容修的人。”
“是!”话音刚落人便迅速消失在楚安面前。
上次在灵山,若不是她将所有的死士都派了出去,那也不至于会被那些流寇得手。
看来,此次回到帝都,她还须往龙兴坊走一趟。
翌日,水凌州外,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忽然百姓之中一阵扰动。
楚安回头望去,只见那名哑巴整个人挂在水凌州守卫身上,嘴里呀呀叫着。
正准备下马,离夜骑着一匹红棕色骏马已走到她跟前,那眼神似乎只要她敢下,他便打断她的腿。
“他只是想来送送我们罢了。”楚安说着看了离馥一眼。
离夜盯着远处那披头散发的哑巴,眸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只是想来送送他们?他看只是想来送送她的才是!
离馥收到楚安的示意,忙说道,“对啊五哥,怎么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要不是他的帮忙,我们说不定不会这么快将这群流寇一网打尽呢!五哥,你该不会是在吃味吧?”
吃味?怎么可能!
离夜扭头瞪了离馥一眼,连看都没看楚安便骑着马走了。
身后离馥偷偷掩嘴的笑声传来,离夜耳朵忽感火烫,骑着马也走了越快些。
楚安对离馥无奈,离夜对哑巴吃味实属正常,毕竟她与他已拜了天地,算得上是他的妻子。
既是他的妻子,不管喜欢与否,总归是不愿意让别的男子近身。
两人下了马,哑巴一走到她们面前就匆忙比划着,离馥茫然看着楚安。
楚安面色平淡,没有开口而是比划着回应。
离馥看了半天,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便上了马。
不知楚安与哑巴说了什么,只见哑巴情绪渐渐平息,眼里还露出了一丝无奈。
而远处,司桐似是感受到了离夜的怒意,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满腔怒火啊!”
离夜侧头看着司桐,而后又盯着他坐骑,司桐慌忙骑着马先行一步。
他堂堂夜王殿下,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流浪哑巴!
离夜见楚安上了马,这才调转了马头。
十日后,慕容修领军回到帝都。
刚到城门便来了圣旨,包括楚安在内一众人等都被唤上了金銮殿。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金雕龙椅之上那人正坐,自显威严。
两侧站着各品官员,人人手持朝笏,太监传声都无比响亮,在殿内回荡了些时。
楚安是不知金銮殿平日上朝是何等氛围,但离馥等人却深知,今日太过于不正常。
几人跪在殿上,皇上也未曾让他们起来,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殿内朝臣也无人敢出声。
皇上离元双手放在膝上,许久才不急不缓道,“夜儿为何同慕容修一同归来?”
他去水凌州一事不曾刻意隐瞒,父皇早该知道才是,这话听着分明是前来问罪了。
离夜抬头看着皇上,眼角余光暼到离宏脸上一丝幸灾乐祸,淡道,“儿臣是和慕容修一同剿寇。”
“剿寇一事,朕记得是让慕容修一人领兵前去,你为何插手?难道我朝堂堂少将军,连一群流寇都束手无策,还需要你这个王爷前去帮忙?”
离元已显大怒,但不知这怒意从而何来。
离夜答道,“儿臣并非前去帮忙,而是听说水凌州流寇无比猖狂,儿臣也想见识见识,此等好事总不能让慕容修一个人全占了去。”
离元不屑哼了一声,说道,“话说得好听,那司桐为何也会一同前去?”
“司桐年前一直住在夜王府,儿臣离了府后,他又怕回司府受司大人的责骂,于是也随着一同前往。”
翰林院学士司风华正站在他们上前方,听到皇上说到司桐的名字,双手不由捏了把汗。
司桐这小子成日里没个正形,此次非得将他吊打一顿不可!
以往这三人不管去何处都形影不离,此次皇上怒火来得突然,要是他贸然插嘴,反倒是害了几人。
离夜的解释并未让皇上散了怒气,指着楚安说道,“那她呢?你可别同朕说她也是想见识见识!”
楚安虽心里准备着皇上叫她的名字,可当皇上真叫了她时,身子还是不由颤跳了一下。
“是我”
一侧离馥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