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长叹,她若是去了,那势必会见到离夜,这正是她所纠结之处。
她与离夜婚约已作废,若是两人出现在同处不免让人编排了笑话,谁知隔日茶馆又会有多少个说书的版本。
离承大婚当日,楚安只随身带了小海一人前往。
楚安上了马车,小海回身对着站在门前的扶冬低声道,“你莫要伤心,小姐选择带我而不带你是因为我对宴会之事很有经验,待你在小姐身边呆久了,以后这种事情你也可以去的。”
扶冬面上并不能看出任何情绪浮动,如她的名字一般像无情的冬日,对着小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小海颇像得势小人般点了点头,驾着马车朝裴府而去。
马车内楚安无奈而笑,小海这话听着扶冬该是很不舒服,显摆之意显然。
就未热闹的帝都因皇太后丧期而过势如破竹,向发了疯似的往上而长。
裴府与承王府门前鞭炮声不绝于耳,来往之客更是络绎不绝,其在门前招待着的人脸上也是喜笑颜颜。
小海驾着的马车停在裴府远处,马车内的人久久不曾下马。
身在夜王府之人得知郡主府马车已出发后,便也换上衣裳往承王府而去。
浩浩荡荡之迎亲,华丽典雅之马车,郎才女貌之新人,起哄随喜之孩童,引人喜悦之喇叭唢呐
都让人感受到欢乐愉悦,一切都有条不紊行进着。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人高喊,离承面含笑意牵着裴妙嫣的手入了新房,身后不免跟着嬉闹的众人,以其中司桐与离馥两人为首闹的最是厉害。
“哎呦七公主司少爷,现在可不是掀喜盖的时候,需要等到吉时方可!”那喜媒急忙拦着两人道。
离馥道,“现在便是最好的吉时,青天白日好办事!”
“对对对,此本少爷可以作证!”司桐附和道。
喜盖之下女子脸红不已,没想七公主竟是这般之人。
而房内其余众人看着离馥与司桐两人也变了脸色,听他们这意思莫不是有过经验?
离承慌忙道,“好了馥儿,还有司桐你们两个莫要闹了,本王陪你们出去喝几杯如何?”
司桐与离馥相视而笑,齐身走至离承两侧,笑道,“几杯怎么够!今晚非要让你醉的连新娘都认不出来方可!”
喜宴之上觥筹交错,离承走至何处都便是焦点,而此时有一角落之人正独自喝着闷酒。
江宁匆匆上前,俯身附在其耳道,“郡主不在府内,扶冬说郡主早时已经去了裴府。”
裴府?她收到的喜帖可是该到城王府才是,去裴府做什么!
离夜将眼前之酒一口而闷,不知喝多少面颊已是微红。
“可已派人去寻?”
“找了,暂时不知行踪。”
离夜怒而起身离了宴席,离馥转身刚好瞥见他离去声音,原本笑着的脸也不由升了愁意。
真不知楚安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去和楚安好好谈谈五哥又不让,还派人盯着她!
她这可是为了他好,这盯着她算什么意思嘛?
城外树林
楚安怔怔看着前方树上紧绷着的白绫,嘴角呈一丝渗人笑意。
慕容奕,这是你欠我的!欠我杨家的!还有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个孩子!
在杨家时她最信任的便是爹娘,自从嫁入慕容府后他便是她的天地。
她那般信任于他,直到死也无法相信会是他将她一手推入深渊的。
他爱上了别人她不恨,但为何要以她杨家人的生命为代价?
楚安木然转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眼见身后那人影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但她走出树林之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她身后跟着的死士立马将她护在身后。
离夜不曾在意这些死士,只是冷眼盯着她。
“你们先走吧。”楚安看着离夜笑道,“夜王殿下会送我回去的。”
死士们应声退下,楚安就立在原处不懂望他而笑。
离夜却是一点都笑不出,见她这般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正腾而冒出,极想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燃烧。
她带了这么多死士到此是想干什么?
离夜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上前拉着她的手便往里走去。
楚安跟着一个踉跄,笑道,“殿下慢些,最近我身体有些差。”
离夜猛地顿立,将楚安拉至怀中,怒道,“给本王正常些!”
她的笑总令人感到发慌。
楚安闻言又笑,黑夜中有些妩媚怪异,说道,“殿下不是说喜欢我多笑些吗?怎么今日又不喜欢了?哦!殿下喜欢我喊你阿夜对吗?”
“楚安!”离夜怒道。
“殿下这是怎么了?也不喜欢我喊你阿夜了吗?果然殿下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嘴里谎话连篇!”
楚安语中怪态,说着眼中竟落出眼泪,好似她曾受过此伤。
离夜有些微怔,随即狠心转头拉着楚安朝树林中走去。
林中其实不曾有任何怪异,除却那不动的白绫之外!
离夜闭眼将楚安甩在坡上,一声闷哼之后林子陷入寂静,只剩微弱的风声与两人呼吸之声。
楚安顺势半倚在坡上,遥望着远处那已是不动的人影颇为欣赏。
“你杀了他!”离夜在极力忍着想要杀了这女子的冲动。
“应该是吧。”楚安不慌不忙答道。
“应该是!”离夜转身望着那倒在坡上的女子,“你可知他是谁!”
“当然,慕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