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涵见她有异样,忙解释道,“楚姑娘不要误会,我……我一直在找你。”
楚安抬头不明所以,找她做什么?
该不会是他被那高悬赏金所吸引,与旁人一样想要拿她?
想着楚安即刻起了防备之心,暗中观察着屋院内环境。
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不够谨慎,自以为是熟人就去了戒备。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人发现你在此处。”孟良涵看她不安说道,还未意识到她已将他想成那般之人。
楚安闻言感到惊讶,一笑道,“你这意思,是想包庇朝廷重犯?”
孟良涵笑了笑,忽而严肃看着她,说道,“楚姑娘所做之事乃是道义,我在水凌州当的是哑巴,但我并不是瞎子。”
杨商声誉与杨老爷的名声,这整个天下人人心中都已皆知,他也不例外。
楚安垂眸不语,她知道的。
他知道这天下其实没有多少真正的瞎子,但大多都是哑巴。
孟良涵望着她眼底是心疼,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闻她从大理石逃出来后,他便让人一直打听她的消息。
这些日子她在外想必是受了无数之苦。所得幸刚才从商铺出来的那一阵风,让他看清了此带着面纱女子相貌,否则他是要错过了。
“楚姑娘,榕城多为江湖混杂,你来此处是来对了!”孟良涵道。
朝廷追捕她的下落,而榕城受朝廷势力影响小,她在此处是比别处要安全。
楚安安静听着他所说不语,孟良涵又自己恍然大悟。
朝廷下的是全国悬赏追捕,但凡举报者皆是有百万两黄金可拿,朝廷或者不朝廷,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她都是危险的。
如此榕城对她来说更是危险,那些江湖之人身怀武功,一旦将她认出抓她更是轻而易举。
孟良涵蹙眉陷入苦恼之中,由此楚安倒是起了轻松笑意。
他抬头望着她不解道,“楚姑娘笑什么?”
楚安说道,“没什么,只是你不必担心我。”
孟良涵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说什么?”楚安不曾听清问道。
“我是说楚姑娘既到了榕城就安心待着,其余之事我会帮你安排好的。”孟良涵道。
楚安自觉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她今时乃是危险人物,还是少接触得好。
她摇了摇头忽而盯着他,问道,“榕城内孟家商铺?”
“我回到家中后,现在孟家所有商铺都是我在管着。”
榕城内以孟家商铺为大,她正想找机会去见见孟家主。
“原来你就是孟家如今当家之主!”
楚安觉得自己所说之话并未有何不妥,却看见孟良涵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若不是在水凌州遇见了楚姑娘,就不会有现在的孟良涵。”
他幼小离家漂泊,不知生命所意所终,有饭就吃无饭就饿,遇事无论如何能躲就躲。
水凌州内大小孩童都喜欢成群结队来打他辱他,他也一点都不介意。
或许从他母亲离世时起,他就没想过活着,可他又怕死得很。
直到他遇见了她,她愿意和他交谈,眼底对他不是那种轻蔑与嫌弃,让他不由想要跟她多说话。
后来她识破他的哑是装的,他害怕她会生气会戳穿他,可她也没有。
还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话,让他鼓起勇气回到了孟家。
他的母亲是因为染上重病去世,后来家中无人管持他父亲便再娶了一位女子。
而幼时的他难以接受父亲再娶,觉得孟家以后再也不会有疼爱他之人,于是便趁着他们沉浸在喜悦之时背着自己收拾好的包裹离了家。
“我回到家才知,父亲还是疼我的,后母娘亲也是疼我的,还有我弟弟妹妹他们都很喜欢我。”孟良涵说着眼底有着的是与往日不一样的光。
楚安听着也是为他高兴,说道,“功是不敢揽的,水凌州一事我倒是还要多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过多之话也不必多说。
……
半个月后
无定阁内,散发男子双手搭在两边椅侧不停敲打着,面目阴沉垂眸沉思。
此人是无定阁阁主——戈潜
在他面前跪着一名黑衣人,似乎正等着他问话或者惩罚。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夫人在何处?”
“回阁主,我们不知夫人行踪。”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这么多年不要说她在阁外,就是在阁内他要找她也是有些难度。
想着戈潜叹了口气,多家商铺接连被断了供货,看这情况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无定阁,谁胆子这么大?
戈芸芸坐在一侧吃着果子,听着其父叹气道,“爹纠结做什么?这些人敢不给无定阁供货,派人杀了他们不就好了?”
“小姐,全杀了只怕大乱。”
“全杀做什么?杀鸡儆猴的道理不懂?”戈芸芸说起杀人二字很是自然。
黑衣人抬头看着戈潜,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姿势未动,脸上甚是烦恼。
“爹?”戈芸芸唤道。
戈潜摇着头否了她的决断,说道,“接二连三以无利理由断了多家供货,他们是故意冲无定阁而来的。”
“对啊,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所以让他们知道下我们无定阁的厉害,免得让这些人以为我们无定阁是可以欺负的!”戈芸芸说着脸上尽是杀人戾气。
戈潜摆手,“这些商铺不过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