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让芝兰等人退下,便进了房间准备就寝,抬眼发现房内窗栏处站着一身形颀长的男子。
慌忙关上房门,心如捣鼓,面色刹红,颇像是夜间与情郎相约的女子。
转身楚安便出声埋怨道,“夜王殿下白日里可还有什么话不曾对楚安说明白,非喜欢夜间来往?”
窗侧男子微动,轻笑道,“安儿难道不喜欢?”
楚安闻言心下一惊,夜王殿下怎可如此叫她!
仔细瞧着窗栏男子,发现他身形与夜王殿下虽为相似,但身上衣服却不像他平日里所穿。
从进房那一刻她倒是注意到衣服不同,但因着离夜多次夜间来到木院,她便不曾多想。
她平日里并未招惹过什么人,谁会夜闯她的寝房?
来不细想,楚安转身便要逃离,眼前一只手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纨绔不羁之声从她头顶上响起。
“安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楚安迅速收回门把上的双手,往后倒退着离了那人气息范围。
也不知身侧有什么东西,拿起便指着那单手撑在房门前的男子,惊恐道,“你是谁?你别乱来,我只要大喊一声,今晚你便出不了这院子!”
“安儿这是要邀请我同眠?”男子调笑着,女子的威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
楚安这才看清男子的相貌,姿容如玉,嘴角似笑非笑,眉目含情,总是有一股妖魅,似女非女。
身前衣裳微乱,与他这张脸相和,一看便是不正经之人。
只是,她何时招惹了这人,为何引得他入夜前来?
“无耻下流!你你赶紧离开,否则我便喊人了!”楚安再次威胁道。
见他不为所动,还朝着她走来,楚安大惊,张口便要呼叫,却听那人说道,“叫吧,等你唤来了人,云安郡主闺房深夜私会情郎,这夜王妃你是当不了,只能勉强嫁给我了。”
说着,男子还伸手扯了扯身前的衣裳,以便于更能让人误会。
楚安往后倒退了几步,上次误以为夜王殿下说是cǎi_huā大盗,今日这人才真真像极了,哪需什么理由!
她已经死过一次,还在乎这些虚名不成!
“就算是当不了夜王妃,我也不会便宜你!来”
刚唤出声,便被人捂住在了墙上,那张妖艳的脸与她近在咫尺。
楚安瞪大双眼,惊恐的望着男子,但还不忘挣扎。
只是一女子之力哪能与男子较量,楚安根本动弹不得,连喊叫都出不了声。
“性子如此之烈,难怪离夜那家伙喜欢!”男子笑道。
他与夜王殿下相识?如此语气,难不成是夜王殿下的仇人?
既是他的仇人,该去找他才是,为何要伤及她这无辜之人?他难道是想用她来报复夜王殿下!
想着楚安挣扎更加厉害,她杨家大仇尚未得报,怎可轻易死去!
“嘘”男子让楚安保持安静,对着她说道,“再动要是戈某不小心将郡主弄死了,戈某上哪去找一个像郡主一样的女子赔给离夜?”
只一句话,楚安还真安静下来,像被定住一般。
他姓戈!那不就是上次在客栈与夜王殿下大打出手的男子!
果然是仇人,她今夜真的要因为离夜无辜惨死
就在楚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戈冠玉忽然放开了她,笑道,“郡主可要记得在下,姓戈名冠玉,我下次再来寻你。”
楚安还未来得及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戈冠玉便消失在房中,还拿走她头上一根簪子。
这是什么意思?
不杀她了?
那今夜他来这里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想认识认识?
不可能,那客栈几乎都成了废墟,还好城西荒凉,客栈里头并没有什么人,否则那日死伤定然严重。
他与夜王殿下如此仇恨,绝不是仅仅是来认识这么简单。
楚安一夜未眠,翌日晨起脸无润色,眸无神光,仿若游魂。
芝兰帮着梳头髻发,与她说了好些话,也未曾得到应答。
过了好些时刻,小海从院外慌张跑入,喘着气说道,“小姐,慕容府遣人送请帖来了。”
楚安这才有了些反应,眉间微蹙,问道,“慕容府何人?”
“是慕容府大少夫人,说是请小姐前去赏花喝茶,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白宛如突然邀约,这其间之意已经很明显。
一般请帖都是至少提早两日,她却匆匆相邀,想必这也是她临时下的主意。
她还正愁着怎么接近慕容府,这倒是省了她一番心思。
慕容府凉亭之上,白宛如坐着好似高高在上的施恩者,正等着楚安前来跪拜领赏赐。
楚安远远望着那亭上之人,嘴角起了一丝诡笑。
正如她所想,白宛如只邀请了她一人。
白宛如还当真是“性情中人”,连对她一丝假意微笑都不曾有。从她出现那一刻起,便像是见到仇人一般,眼神中尽是荆刺。
前世她不解白宛如为何对自己有着那般恨意,今日她算是明白了。
纯粹是你占了她想要的东西,不管这东西真正到底属于谁的!
这种不讲理的强盗作为,却搭上了那么多无辜性命,白宛如注定不得好死,死后也会经历十八地狱。
否则,天理难容!
“楚小姐来了!本夫人还以为楚小姐会有怯懦之意,还特意交代前去的丫鬟好生相劝,总算是将楚小姐请来了。”白宛如坐着,头也不抬说道。
这架势,任是谁都清楚,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