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仍疑惑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既是宋人,岂能不知就算吊死,也只有吊死在赵氏这一棵树上?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臣之道乃天定,岂能随随便便挪树?”
宋江呵呵一笑道:“先生勿焦躁,在下只是提议让先生换个活法,以便发挥先生才智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闻焕章顿了会儿再次疑惑道:“梅先生可是让我效仿仁宗帝时的张元,投靠西夏以换取功名?我世辈宋人,岂能背叛自己的家园而侍敌国,若如此烂了一肚子才学又何妨!”
这次宋江干脆哈哈大笑道:“闻先生误解了,不才最恨投敌卖国之辈,怎能让先生去干忘了祖宗的事。”
闻焕章拱手道:“在下误解了,先生莫怪!”
话虽如此,然其疑惑更甚。
二人相对无言,举杯对邀吃了几杯酒,顿觉沉闷,宋江问道:“先生可听说过青州清风山好汉的事迹吗?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闻焕章道:“听说宋公明在那里聚义,专门打击富豪,救济穷困,民间的口碑极佳,但终究落入寇类。”
宋江道:“清风山许多好汉都像先生一样,空有满腹才学却无法报效国家,不得已暂在清风山落脚。如今奸臣当道,朝堂根本就没有他们立锥之地。别的不说梁山泊的林冲何等英雄,却被高俅迫害无家可归,难道他们就天生喜欢做强盗?”
闻焕章惋惜地说道:“也可惜了那些好汉!可千说万说终究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寨破人亡,青史中必留骂名。”
宋江道:“这也是他们在乱世中生存的一种方法,他们既打击了一些喝人血的富豪,又救济了一些无依靠的穷人,等到朝廷招安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报效国家。”
闻焕章道:“市井传言:要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种捷径虽有被逼无奈得成分,但总有鱼目混珠者,再说此方法血腥味太浓,都是踩着累累白骨上位的,已落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