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天逸哥哥,天懿很害怕。
几天的功夫,别城夜里亮灯的人家已经寥寥无几。
宫殿里的人也开始变得很奇怪。
天懿将自己锁在寝殿内,趴在书桌底下,正在天鸿传书的卷轴上用针笔奋力书写着给皇兄天逸的信。不争气的泪水一点一点从她的眼中溢出,滴落在卷轴,化开了石墨书就的字迹。
总侍雨无正暗中聚集着自己的亲信,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我对城中百姓异变的调查命令尽数被雨无正无视。
天逸哥哥,天懿知道自己只是个花瓶般的象征,没有任何权力。可是这别城真的在发生着很可怕的事情啊!
天逸哥哥……
紧锁的殿门遭到了一声撞击,巨大的声响在寝殿中回响,吓得天懿丢掉了手中的笔。
她朝殿门望去,已经没了动静。可是转过身来朝另一侧的窗户瞧去,隔着阑珊的窗纸,外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天懿惊出一身冷汗。她卷起卷轴,从书桌下钻出,将卷轴放置在书架之上。那里已经堆放了近五十余个同样闪着金光的天鸿传书卷轴。
接着她紧握着袖里藏着的桃花纹匕首,挪到了窗边:“谁……谁在那里?”
“公主~是我啊!田奶奶!”人影晃动了一下,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田……奶奶?”天懿悬着的心略有放松,“您在窗外做什么?”
“公主,我给您送茶来了。刚刚敲门没有回应,我生怕公主出了什么事,就跑到窗边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天懿露出了笑意,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田奶奶,您等我一下。我这就来给您开门。”
田奶奶的身影从窗边离去,伴随着一阵嘎啦嘎啦的响声,环绕着寝殿,最后止于殿门。
天懿满心欢喜地跑向殿门,解开了门锁。
田奶奶低着头一手端着热茶,另一只手推开了殿门,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天懿乖巧地迎上去就要接过田奶奶手里的茶杯:“田奶奶,你的腿脚怎么了?受伤了吗?茶就不劳您端进去了。您快去找御医看看吧,不用服侍我了。”
“哦呵呵~天懿公主真体贴呐~田奶奶这就把茶给你。”田奶奶抬起了头,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天懿。
“田……奶奶?”天懿只觉得眼前一黑,吓得魂飞魄散,无比绝望地愣在原地。
田奶奶邪笑一声,将手中滚热的茶水泼向天懿。
天懿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去挡那热茶,殊不知田奶奶已经掏出了一节小刀,朝天懿刺来。
砰的一声巨响,觉从天而降,一拳打在田奶奶的天灵盖上。田奶奶的脑袋和身体在天懿的面前迸溅成了无数碎片和齿轮。
天懿踉跄着坐倒在地,双手被茶水烫伤,火辣辣的刺痛从指尖和掌心袭来。她惊惧地看着田奶奶的残骸被觉踩在身下。而觉刚刚出拳的右手皮肉绽开,全身带血,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身上挂着不知是何人的露出金属零件的断肢,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
“觉……田奶奶!你!”天懿语无伦次。
“小姐,是玩捉迷藏的时候了。”觉的眼里闪着杀意,但无比温柔地扶起了天懿,鲜血粘在了天懿的手上,“跟当时你和我躲着出宫的时候一样,隐藏气息,逃出去。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暴露自己,明白了吗?”
觉话音刚落,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觉扯下腰间写着酉首的地狩名牌,塞在天懿手里:“小姐,我已从地狩召来了援手。你往宫外去,看见挥舞锁链大刀的壮汉就把这个名牌亮给他看,明白吗?”他一把将天懿推开,自己朝殿外跑去。
众多嘎吱声似乎追着觉的脚步而去,殿外恢复了死寂。
“觉!”天懿握着地狩名牌,慌张地朝殿外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地上的田奶奶。那空洞的眼神,凌乱破碎的残躯,闪着金属的光泽,不是人类,而是人偶。
“异变……方圣别城的人全变成了……人偶?”天懿一阵恶心。她回想起觉的叮嘱,强打起精神,朝殿外跑去。
没事的,像往常一样,绕过守卫,经过暗道,逃出宫殿,去找拿锁链大刀的人。
空空拎起一截脊椎状的铁质骨架,朝龙甩去:“小姐。这东西难道是第八天魔做的傀儡?”
在他身后,手持锁链方片大刀的壮汉已经被切得七零八落,金属的零件散了一地。这铁质骨架就是空空从那壮汉的残躯里硬拽出来的。
“我不知道……”龙残念地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的空空,“你这肢解狂魔……我不认识你。还有,那边还站着一个敌人呐。快去把他收拾了吧。”
空空瞪了一眼从刚刚起就没有动过的瘦小蒙面人。那人目光呆滞,并不畏惧壮汉同伴的惨状。他吹了声口哨,数十只翼展惊人的秃鹫突然从天而降,向龙一行人扑去。而蒙面人自己则转身朝林中逃去。
“这位先生还是女士,你想去那儿啊?”空空追了上去,闪着青色光芒的视线出现在瘦小蒙面人的面前,手中的短刀纳在刀鞘里砸向了蒙面人的脸。
秃鹫们正围攻着龙,以及她身边的白烨和影。似乎被影虚弱的身体和身上伤口的血腥味所吸引,秃鹫们疯狂地试探着。
龙忍无可忍,架起白烨新打造的长刀,向四周斩去。
太慢了!龙心中透着喜悦。尽管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