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邪魅地笑着,低着头专心喝着酒,对于他父王与西越王之间的暗嘲明讽,一点也不奇怪。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只是一个丧家之犬?
他瞟了一眼祁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楚熠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都不曾抬眸看北冥王,声线温凉地说:“传说北冥王专爱研究美人,莫非这房中之事,还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
北冥王闻言大笑,“爱江山更爱美人,这不是正常男子的抱负吗?不过九王爷是不会懂得其中的快乐的。”
楚熠淡淡一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本王有王妃一人足矣,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是多多操心自己的事。”
北冥王噎住,愣愣地望着他,随后端起酒樽向他举起,然后一饮而尽,楚熠抬起手,轻轻抿了一口,再淡淡地放下。
北冥王手紧握着,心中极其不悦,众大臣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九王爷也太无视他们大王了,可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只能默默地低头吃菜喝酒。
西越王总是不忘见缝插针,调侃道:“九王爷目空一切,这种胸怀也是无人能敌啊。”
楚熠低垂着眼眸,缄默不语,这样的宴会,他是一时半刻也不愿待下去了。
这时,凌墨端着酒起身缓缓走到楚熠面前,嘴角勾起邪妄的笑意,“九王爷,难得过来做客,何必为那些无聊的话扫了兴致?”
楚熠勾唇一笑,站起身,轻声说道,“你们北冥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吗?今日该不会只是想喝酒这么简单吧?”
凌墨仰头喝了个底朝天,笑道:“九王爷想多了,难得祁风和你都在邺城,父王和各位大臣想一睹风采,开开眼界而已。”
祁风目光如炬地望着凌墨,狭长的眼睛泛着流光,淡淡地说:“论风采,无人能及九王爷,我只是来凑凑热闹罢了。”
话落,祁风举起酒樽,朝楚熠和祁风敬酒:“愿山河早定,还天下宁日。”
楚熠挑了挑眉,高深莫测的眸子望着祁风,片刻后,岑薄的唇微勾,“祁将军这话说得甚好,得好好沉思一下。”
越萝瞧着楚熠,又看着祁风,心里的妒忌更加浓烈,她拉住北冥的手臂,妩媚的笑了笑,撒起娇来,“大王,嫔妾身子不适先回去歇会行吗?”
北冥王挑了挑她的下巴,“好,你先去歇会,等孤回来再好好陪你。”
越萝巧笑连连,随即退下。
北冥王传来舞姬,大殿内又开始了歌舞升平,楚熠大概是因为祁风那短短的一句话,又迷惑地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些扭动着的人影,暗自思忖着。
荣亲王往西越王那边靠了靠,低声说:“少说话,你这样子会讨人嫌的。”
西越王睨了他一眼,“你就是胆小怕事,当初要是抓住了柳西那孩子,咱们至于看人家脸色吗?”
荣亲王仰天叹道,“真是不知悔改啊,你就使劲作吧。”。
楚熠淡淡地看着殿内的一切,细节之中寻破绽,他们这一出,唱得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