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那必定对他意义非凡,再加上你父皇都知道的事情,你让哀家如何替你讨要这个面子?”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上官漓泪眼婆娑,今日的种种都是她为了设计自己与步非宸的未来而举行的,可为什么事到临头却突然又蹦出个夫人来?
上官漓撅起嘴嚼,眼神似有不甘的看向赵太后,而后者此时除了剩下蠕动嘴皮子,脸上苍白无力,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来。
“摄政王,本宫堂堂一国的公主,难道还比不上……”
“公主很好,奈何本王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本王的身上了……”
听到步非宸绝情的话语,上官漓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坐在手背上面,却始终换不来步非宸的半点怜惜之色。
她紧紧的咬着贝齿,忽而降低了姿态,有些无力的哽咽道:“那你说,要如何才能让我陪着你?”
步非宸眉头深锁,对于这个横生枝节冲出来的二公主实在是没有半点儿功夫要与她磨羊羹,眼下他心中还有一件事尚且记挂在心……
局面一度僵持,上官漓不管不顾的转身看向那唯唯诺诺的上官扶苏,大声吼道:“皇上,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朕以为……先皇的旨意不可废;所以说……”
“上官扶苏,我让你说话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上官漓跋扈的上前推搡了几下上官扶苏。
那孱弱的小身板像是禁受不住一般的摇晃了几下,脸色也跟着变得青红交错,终于在一声叹息之余,他偷眼看向赵太后,而后靡靡开口。
“母后,若是二妹妹执意如此,那朕这边的办法就是……她去摄政王府做侧妃……”
“上官扶苏,谁给你的胆子?哀家的女儿去当侧妃?你是长了几个脑袋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见着赵太后勃然大怒,上官扶苏却又好像那早已寻得避难之所的鼠辈一般,慢吞吞的躲到了步非宸的身后。
“朕,朕这也是无奈之举,二妹妹他……”
“皇上,二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乃是太后娘娘所出,与某些身份卑微之人可是大不相同,她怎么可以给人做妾!”
这一声咆哮,足见说话之人心中的焦虑与暴怒,众人齐齐抬眸,就看到那从人群中冲出来的年轻人。
赵太后扫了一眼渤海侯赵云海,此时倒是甚感欣慰的微微点头。
许久不曾开口的太皇太后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忽而点着头说道:“渤海侯倒是提醒了哀家,看你的年纪应该是与漓儿那孩子相仿吧?”
赵云海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忙不是迭的抬起头看着太皇太后,而后急切的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年长公主五岁!”
“五岁又算得了什么,那太后娘娘还比先皇小了十几岁呢!哀家看着你对漓儿可谓是真心一片,既然漓儿也到了指婚的年纪,那不如哀家就做主,将她许给一个真心对她之人,渤海侯,你说可好?”
情况急转直下,赵云海抬起头有些脑子发懵,眼下太皇太后这话中的含义是什么?是,是他所意会的意思吗?
眼见着赵云海表情已经开始过度的惊喜,上官漓这才感到有些心惊,太皇太后的意思不会是说,要将她嫁给赵云海这个废物吧?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表情凄楚的看向步非宸,却始终发现他表情空洞,似是从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心中透着丝丝寒意,上官漓终于开口喊道:“皇祖母,漓儿还小,还不想嫁人。”
“现在说自己小了?刚刚是谁嚷着要嫁人了?太后,哀家看漓儿也不小了,该作打算了。”
终于算是给了太后一点儿情面,最后又将主导权交还在赵太后的手掌心中。
而赵太后此时盯着自己的女儿,又看到那满脸希冀之色的赵云海,终于慢吞吞的开口道:“回太皇太后,哀家也觉得漓儿尚且年轻,这嫁人一事不急,反倒是皇上,仅仅比摄政王小了不到一岁,可你看看人家摄政王,那是已经成了亲的,可皇上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嗯,至于这件事,哀家倒是与太后的意思不谋而合;皇上,你也该找个时机选妃立后了。”
事情的终结竟然是将最后的矛盾点丢在了那一直傻愣愣任人摆布的皇帝上官扶苏的身上,众人不觉一阵嬉笑,果然是世态炎凉,什么人都能朝着软柿子捏上那么两下。
嘴角抽动了几下,上官扶苏肩头瑟缩着,最终却哼哼唧唧的吐出一串话语。
“皇祖母,朕,朕不是不想选妃立后,只是眼下正是父皇新丧,朕……朕想要替父皇守孝,故而这选妃一事……等到明年开春再议,可,可好?”
虽然从表面上来听,皇上这副没有骨气的话语让人感到一阵小觑;但绕道了孝道这两个字上面,却又是一个谁也不能否决的决议。
太皇太后睨目看着上官扶苏,片刻之后叹口气摆摆手说道:“也幸得皇上心存至诚至孝,这件事哀家还能在说什么?就这么定下吧!至于公主……你也该向你皇兄学学何为做人的本分了。”
说完这句话,太皇太后便又以眼神看向自己的宝贝淮王,犹见他虽未在今日得以泄愤,但却也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心的又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各方人马泰然看完了今日的热闹戏码都各归各家,步非宸坐在马车上面,却忽而挑开车帘说道:“无眠,转道冥王府。”
“爷,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