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懒无比的单手支着头颅,另一只手闲来无事的敲打着床边。
“苏培盛,你觉得朕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听了上官扶苏的话,苏培盛暗自一惊,悄然抬起头看着那嘴角涎着诡异笑容的男子。
皇上这是又要耍什么心眼儿了?他这条老命哟,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他折腾没了。
满心的慌乱,连出宫这条路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步非宸都早已抛之脑后。
坐在马车中,仍旧是惊魂未定的双手交叠,指尖残存的微微颤抖让他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上官扶苏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虽说他早就知道;可今日上官扶苏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又说明了什么?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自己的身份还能掩藏到什么时候?
“爷?爷?”车外的风无眠叫了几次都没能得到步非宸的回应,似是也感到十分好奇,便轻轻敲打了一下车棚。
浑浆浆的表情终于有了反应,步非宸揉着不停突突直跳的眉骨,心神俱疲的说道:“什么事?”
“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小姐逃脱了淮王的婚事,该是好事啊。”
是啊,他怎么把这件事又给忘了?那淮王与锦瑟命中相克?这种胡编乱造的理由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太皇太后那个心疼儿子的女人才会相信,他可是十足的不相信。
但又是什么人指使钦天监的裴天机说了这样的话?
浑身打了个激灵,步非宸暗自握紧了拳头。
是上官扶苏,一定是他;能轻易指使钦天监的国师,除了他这个一国之君,还能有谁?但是上官扶苏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早已看清了局势,绝不允许步家的人语任何人联手?还是说……是因为他?
脑子乱作一团,此时倒是少了平日的冷静,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猫一阵狗一阵的上官扶苏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足足在宫里逗留了一整日,马车吱呀吱呀的终于缓慢的就要到了摄政王府门前,却已经听见阵阵喧嚣之声从里面传出来。
多日来的不安随着这吵闹之声让步非宸的心情跌倒了谷底,他双眼冷凝,低声怒斥。
“无眠,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本王怎么觉得眼下我的威仪早已荡然无存,什么人都能跑到本王的摄政王府来吵闹,倒是我最近对人太过宽容了是不是?”
风无眠紧促的叹口气,不会又是夫人吧?再怎么说王爷也是摄政王,她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来折腾,难道真的不怕王爷的名声扫地?
无奈的走上台阶,风无眠皱眉说道:“什么人在府里这样没规没局的?”
管家一听风无眠的动静,是抹着一脸老汗走出来,忙说着:“风大人,是冥王府的四姨娘,说是要求见王爷,奴才已经说了王爷不在府上,可她已经在这里哭叫了一天了。”
“……”怎么是四姨娘?
风无眠有些哑然的转身,似乎此时的步非宸已经将所有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他眉头深锁的抬起头一甩袍袖朝着里面走去,开口道:“日后本王不再府上,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府,统统给我挡在外面。”
管家有些无奈的跟在身后,再次轻声开口:“爷,冥王府的也……”
“就是皇上来了也跟我挡着。”
闻听,明白眼前这位爷今天是真的动了气,管家慌忙俯身开口:“是,奴才记住了。”
“明白了现在就把人给我轰出去,我累了,没有闲工夫面对一些闲人。”
有了步非宸的命令,管家终于敢大张旗鼓的折腾起来;他转身叫道:“来人啊,把四姨娘请出府去。”
那原本还哭哭唧唧巴望着步非宸回府来的四姨娘眼见着那身影一转,甚至连想要看她一眼的yù_wàng都没有的男人就这么将她丢在原地,甚至还命人将她驱赶,便不管不顾的朝着步非宸消失的方向冲了下去。
“摄政王啊,宸哥儿,宸哥儿救命啊,宸哥儿,你可得救救你五妹妹啊。”
步非宸脚步暂缓,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又大步流星的朝着后宅走去。
“宸哥儿啊,再怎么说你五妹妹也是为了三小姐牺牲了自己啊,你可不能不管她啊!宸哥儿,宸哥儿啊!”
“四姨娘,您就别喊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去找冥王吧,咱们家爷在宫里忙了一日,累了。”
“放开,放开我,宸哥儿,你要是不管这事儿,那琴瑟一时想不开若是投了井,你这个摄政王可也是面上无光啊。”
怀柔的亲情牌算是彻底不好使了,索性这四姨娘便撒了泼的嘶吼开来。
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身后的风无眠皱眉说道:“爷,属下这就去把她轰走。”
伸手挡了一下,步非宸忽然转身又朝着外面走来。
“爷?”
“去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风无眠微微一愣,马上跟上前去。
此时正在地上撒野不肯离去的四姨娘,一眼就看到定在眼前的一双绣着金线边的战靴,眼睛缓慢上移,一眼便看到那张寒峭紧绷的冷面,一下子便扯开了嘴角咧开了笑花,伸手去抱步非宸的双腿,却被他倒退了几步闪躲开来。
“你跑到本王这里来撒野,想来这件事本王该好好跟冥王交代一下了,我步非宸的摄政王府可不是你们冥王府的后花园,容不得你们放肆。”
似是被这句话吓得有些慌乱,四姨娘张着嘴抬起头仰望着步非宸,片刻之后急忙叫道:“宸哥儿,我没这个意思,就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