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大娘您说笑啦,我连纸花都不会做,怎么可能会做大老虎?”小胡姑娘从小稀的小兜兜里掏出两朵纸花来给老大娘看,“您看,我这儿还有纸花,是褚家的小妹妹送给我们的。纸老虎和老鹰是她嫂子做的。”
老大娘把小胡姑娘手中的纸花接了过去,放在手心来回端详,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甚感惋惜般,叹息着摇了摇头,眼眶中水雾氤氲,双手颤抖着,像托着贵重珍宝一样,将纸花捧起来,还给了小胡姑娘。
小胡姑娘不是那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老大娘见到这两朵纸花,先是欢喜,转而略显悲伤。看这个表情呀,这个人好像是想笑,但是没笑出来,后来又想哭,可是也没哭起来,弄得小胡姑娘很困惑,“老大娘……这纸花,是好呀,还是不好呀?”
“好呀,这纸花太好啦!这一条街上的人,没几个能做出这样好的纸花了,”老大娘的笑容里闪烁着泪光,“不知……姑娘你刚刚说的褚家,是哪个褚家?”
小胡姑娘也不懂怎么描述,伸手指向西南边,说:“出了城门,就是往那边走,没多远,有一排房屋,头一家,就是褚家。门口有两个好看的大红灯笼,也是纸做的灯笼,里边没点灯,却好似点了灯一样,又红又亮。特别好认,您到那儿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老大娘说:“好,我这就去瞧瞧。”颤颤巍巍站起来,开始收拾她小摊子上的纸片。
小胡姑娘愣了一下,啊?这就去?敢情这老大娘想起一出是一出呀,您还在参加比赛呢,怎么直接收摊子走人啦?也太任性了吧。
“老大娘您……您这就走?您不是还要参加纸花展吗,您做的纸花那么好看,肯定是头一名,怎么就这样收摊了呢?”
老大娘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手里的纸又放回了小桌上,拉过小胡姑娘的手来,“对咯,姑娘,你不是喜欢纸花么?来,你就在这儿做纸花,替大娘盯着这个摊子。大娘去一趟再回来,这褚家的姑娘,做的纸花真好,我去跟人家学一手,明天是最后一天啦,兴许真像你说的,能拿头一名。”
“可是我……”
“坐,坐下。”
小胡姑娘扭扭捏捏坐下了,很是尴尬,喜欢归喜欢,她可不会做纸花呀!老大娘也没教她任何基本功,扭头就走了,扔她在这里盯摊子,那她可真是只能拿眼睛盯着看了,别的啥也不会了。
小稀一旁撺掇,“做呀,娘,你瞪眼干坐着干嘛,你做几朵小纸花给我玩玩儿。”
要是别的姑娘,明知自己一点都不会,怕丢人现眼,也就不好意思在这大街上做纸花了,小胡姑娘不管这个,正好她哥,小稀在旁鼓动,她就抓起了剪刀开始剪纸。她也没学过,全凭想象了,她认为怎么弄可能会弄出一朵纸花来,她就怎么弄。
扯过一张纸来,这里剪去两个角,那里剪出几条缝,然后折叠起来,尽力叠成一朵花。尝试了很多遍,有像饺子的,像馄饨的,像粽子的也有,反正看着就是不像
一朵花。
小胡姑娘急得直跺脚,埋头剪纸叠花,不知不觉,小摊前已经围上一圈人了。咱已经解释过这种现象了,她不懂做纸花,可是她颜值足够高,往这儿一坐,就能把人吸引过来。游人到了这个小摊前,看到的作品可都是之前那位老大娘的作品,水平相当高。
老大娘的作品只是个衬托,这帮游人里,哪有几个识货的?基本上就是奔着小胡姑娘的容颜来的。到了这儿就走不开了,小胡姑娘太与众不同了别人家的姑娘剪纸做花,心平气和,温柔娴静,你瞧瞧小胡姑娘,嚯……咬着牙根,噘着嘴,跟恨着谁似的,脚一下一下跺着地面,手拿着纸瞎剪乱叠,一会儿弄出个饺子,一会儿弄出个粽子。
挤满了,就小胡姑娘这个小摊前,人都挤满了。太神奇了呀,举办了这么多年纸花展,多好看的纸花大伙也都看腻了,唯独没见过小胡姑娘这种奇女子,叠个纸花能叠成粽子的。
关键小胡姑娘身后的小木板上还有老大娘留下来的精妙作品,大伙误以为这些作品是出自小胡姑娘之手,因此没人怀疑小胡姑娘的手艺,都以为姑娘这是成心的,大概是做纸花厌倦了,看这个咬牙切齿又跺脚的状态,这姑娘指不定是心里闹什么别扭,故意捏出这几个饺子来。
又尝试几次,始终不得要领,总弄出一些四不像的东西来,小胡姑娘没有耐心了,把剪刀往桌上一拍,拨开小稀揪在她裙摆上的小手,“去,玩你的纸老鹰去!没有纸花给你玩。”
小稀学老鹰,“啁啁”叫了两声,举着头顶的纸老鹰,跳了几下。小胡姑娘就被小稀的可爱举动逗笑了。笑的时候一仰头,立马合上嘴巴,坐直了呃?我滴亲娘哟!什么时候我的小摊前来了这么多人啦?!我……我刚才干的那些蠢事他们就……就一直在看着?!
小胡姑娘烦着呢,想给哥哥做一朵纸花,怎么捣鼓也弄不成,这些人还在这里看笑话,小胡姑娘因此恼羞成怒,吼道:“看什么看!想看纸花上别处看去,我这里没有!”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真弄不出一朵纸花来,可是老大娘弄的纸花还在呢,大伙都看见了,明明就有纸花呀,怎么说没有?姑娘这是跟谁怄气呢?
吼了这一嗓子,来的人就更多了。能把纸花叠成饺子、粽子的,少见;能在纸花展的时候对大伙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