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然有些失望,她绕过院子里的六朝松往前走去,眼前的屋子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原来左侧有个池塘,现在也变成一片荒地了。顾言然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我接个电话。”温言之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走得太远。”
顾言然点点头。
等温言之离开之后,顾言然跑到六朝松树下,捡起旁边一根废弃的粗枝往树下的土壤中戳去,可还没戳下去,只听枝条清脆的一声,便折断成了两半。
断裂形成的尖刺因为她太过用力,一下子戳进了她的手掌。
顾言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鲜血不停地流了下来,一滴滴地血滴在土壤之上,一下便渗了进去。
顾言然低下头仔细看着刚刚滴入了鲜血的地方,上面分明还是之前刚见到的样子,哪里有血的痕迹。
顾言然将受伤的手放在土壤之上,又一滴血滴落下来,鲜血以她可见的速度滴在土上,渐渐渗入地下,顿时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顾言然不信邪,将手放在土壤上,她手心朝着自己,看着鲜血缓缓流进土壤中,手心的伤口开始变大,鲜血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不住地往土壤中流去。
手上没有疼痛感,但是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失让顾言然眼前有些模糊,她脑袋一沉,人便失去了意识。
她感觉全身忽冷忽热的,有些不舒服,她艰难地睁开了眼,试图起身,感觉浑身酸痛。
“公主,您醒了?”远远地便见一个婢女走了过来。
“茗香?”刘楚佩眯了眯眼,这才看清走来的人。
“公主,您睡了挺久的,该吃午膳了。”茗香拿着铜盆进来,放在一旁的木架上,过来替刘楚佩更衣。
“王莹呢!”刘楚佩怒不可遏,想想昨天他对她做的事,一肚子的火。
“主子回宅子里了,说要过些时日才来庄子上。”茗香替她取出一套崭新的裙衫,放在刘楚佩面前示意,“这是主子特意命人定做的。”
“哼,我才不稀罕呢。”刘楚佩一下坐到梳妆台前,“他这不过是想要讨好我,好让我原谅他,你告诉他,我这人吧气度小,你告诉他,这件事别想让我原谅他。”
“哦?不原谅我?”门外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
刘楚佩一听到这声音,又气又急,她立马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你来做什么?昨日不是根本不管我死活吗?今日还来装什么好人。”
“公主,您误会主子了——”茗香在一旁见自己主子没有解释的意图,都替他急。
“你不用说了,别替他说什么好话,我心里自然有数。”刘楚佩打断了茗香的话,一脸恼怒地看着王言之。
王言之并未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门外,示意茗香出去。
茗香退下,关上了门。
“不给个解释的机会吗?”王言之看着她一脸生气的神态,气鼓鼓的,觉得甚是有趣。
“那你说吧。”刘楚佩坐在床榻上,将腿盘起,一脸审问地表情看着他。
“无北不是来救你了?”王言之微微勾了勾唇角,一脸淡淡的模样,似乎说的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王言之!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无北来救我了,我怕是真的要被那北魏皇子抓住了,到时候什么结果你会不知道?”刘楚佩一提这个就来气。
昨日她躲在芦苇丛中,北魏四皇子的确来芦苇丛中查探情况,她吓得都不敢呼气,他越靠越近,本以为他要发现她了,此时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她懒腰抱起,窜进了更深的芦苇丛中。
本以为救她的是王言之,没想到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黑衣侍卫,刘楚佩知道,他是王言之的人。
又是把她推如险境,又是派人来救她,这是什么意思?
为此她昨夜都没好好睡,气了他一晚上。
“他带不走你。”王言之看着她,“我一直派无北暗中保护着你,危机时刻带你离开。”
刘楚佩气急,之前那一段被人追杀的时刻就不危急?怎么就不提前出来救她。
“你是不是认为所有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让人认路,让人骑马,把你留下?”王言之缓缓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笑意。
刘楚佩之前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这么坦白地说了出来,倒是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不是吗?”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算计一个人,不外乎就是为了利,那请问五公主,我图你什么呢?”王言之缓缓俯下身,与坐在床榻上的她平视,两人只隔着半尺的距离。
刘楚佩被他的动作惊到了,吓得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谢衡也不是没有靠她那么近过,可是为何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嗯?”他见她没有反应,便出声提醒她。
刘楚佩缓过神来,她一把推开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你叫我如何信你!”
王言之似乎猜到她会这般说,他走到一旁,解释道:“你是知道的,江彧是北魏人,你也知道了那日碰到的是北魏四皇子,江彧在北魏的时候得罪过他,那日碰巧被人见到了,他们便要抓他,我只是提前收到了消息,便带他离开了。”
刘楚佩想想那日发生的事情
,觉得他说的也不似有假,“后来呢,江彧呢?”
“他被我带回了府里,这两日便住在那里。昨日的一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