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旁边的人已经闪开了,只留下一句“先走,别管我。”而她这一跑,将刚刚的侍卫引了过去。
孙嬷嬷心里急,但是却也不敢贸然出去,如今康乐公主可是还在她怀里,她只得咬了咬牙,趁着没有人,立马朝着香奴和春月离开的方向跑去。
这皇宫的布局刘楚佩自是比那个侍卫还要清楚的,她绕了好几个弯甩开了他。
而等她停下来时,已经离寝殿不远了,刘楚佩一想到宋帝,有些心慌意乱,他们说父皇已经驾崩,她不信!除非亲眼看到。
她正准备绕道跑去寝殿之时,突然听到有侍卫经过,她一下子将自己掩藏在墙角的阴影中。
两个侍卫的话传入了刘楚佩耳中。
“正殿那头怎么样了?”
“一样,该抓的已经抓了,还有几个公主皇子也被带进了宫中,就差临淮公主、康乐公主和二皇子了。”
“太子殿下这么狠心?亲妹妹都不放过?”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现在宫里乱的很,你知道周围有多少耳朵吗?这话藏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干嘛!”
“我这不是好奇嘛?今天皇上突然驾崩着实奇怪,但是太子不是能继位吗?为何要赶尽杀绝!”
“好了好了,你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情了,你不想活,我还想,走了走了,赶快去找康乐公主。”
果然,父皇出事并不简单,太子的目的也匪夷所思,刘楚佩再也无法按捺住,她从院后绕了过去,逼近寝宫。
寝宫周围重兵把守,可不见刘楚玉和刘子业的身影,刘楚佩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见到被围的密不透风的寝殿,她还是皱了皱眉。
宫里的寝殿都有一个特点,西边都会有一个池塘,这些池塘都是同一水系相连的,如要进寝殿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刘楚佩轻轻走近身边的池水中,将身子潜了进去,秉着气往前游去。
还好水不是很凉,她能忍受,若是平日里下水,怕是早就冻死了。
她游几下出来换一口气,渐渐靠近了寝宫的西侧,她探出头见旁边有几个侍卫守着,便捡起旁边的一个石子往另一个方向弹去。
石子的动静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几人匆匆跑过去查看,“谁在那里!”
一眨眼的功夫,刘楚佩立马起身勾住西侧的窗台,翻身而上,沾了水的衣衫格外重,让她行动起来有些费力。
她一个滚身,人就翻进了西窗。
“余哥,你有没有听到后面有动静?”
刘楚佩吓得屏住呼吸。
“什么动静?”
“我刚刚听到有水声。”
“听岔了吧,我感觉是风声。”
“真的吗?我感觉真的有水花的声音啊。”
“别说废话了,守着吧!”
刘楚佩神色这才松了下来,她环顾一周,殿内没有其他人了,她飞快地往床榻走去,“父皇!父皇!”压制的声音也显露着她的焦急。
床榻上果然有了动静。
刘楚佩一看到床上的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那个意气风发,不怒自威的父亲,此刻神志不清地躺在床榻上,
张着嘴,欲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一个音来,人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
“父皇!他们把你怎么了!”她就知道父皇肯定没有死,那都是刘子业为了把所有人都骗进宫来的一个谎言。
听到声音,床上的人很是排斥,空洞的眼里还透着恐惧,他不停地动着声音,口中“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刘楚佩生怕他的声音把外头的人引来,她立马把宋帝嘴巴捂上。
而这一举动让床榻上的人反应更激烈了。
“父皇,是我!我是阿佩啊,父皇是我!”刘楚佩在他耳边急切地呼唤着。
他似乎认出了旁边的人,一下子放弃挣扎,眼里闪着泪花,口中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呢喃。
“父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阿佩怎么样可以救你?”刘楚佩急得不行,“父皇,我来问您,您眨眼睛回应我就好,我说的对,您就眨两下眼睛。”
宋帝眨了两下眼睛。
刘楚佩松了口气,还好,还能听懂她说什么。
“父皇,是不是刘子业控制了您?”
眨了两下眼睛。
“是不是对您下了毒?”
眨了两下眼睛。
刘楚佩心里咯噔一声。
“解药是不是在刘子业身上?”
这一回,宋帝瞪大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不是在刘楚玉身上?”
依旧没有反应。
刘楚佩心凉了下去,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是不是……没有解药?”
回应她的是两次眨眼和从宋帝眼角流出的泪水。
刘楚佩浑身僵住,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脑子里就是四个字:没有解药……
“父皇,你告诉阿佩,阿佩该怎么办!”遇上这些事的刘楚佩也方寸大乱,她咬着嘴唇手足无措,“父皇,寝殿中有没有密道?我先带父皇逃出去!”
宋帝睁大眼睛看着她,没有眨眼,眼眶微红。
没有……没有密道……可是外面都是刘子业的人,若是贸然出去,别说是她了,父皇可能都性命不保。
刘子业敢如此放心将宋帝一人留在寝宫中,而只派人在外守候,那就是说明他吃准了宋帝根本逃不出去。
“父皇,你坚持住,阿佩去找人来救您,您放心”话音未落,只听见寝殿的门被打开。
刘楚佩吓得立马趴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