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才真的明白,她这公主的身份只是平日里看起来尊贵,可当真遇上了什么事,一点权利都没有。
如今外头都是刘楚玉和太子的人,其他皇嗣也被一并关押、禁足七日,而这七日便是父皇的丧礼,只要三日后下葬,所有真相都会被掩埋,就算有疑,谁敢去开父皇的棺。
如今最致命的就是,她得要让人相信是刘子业和刘楚玉下的毒,但又不能说出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公主府那么多条性命,她不得不谨慎。
如今消息也传不出去,也不知道修明怎么样了,刘楚佩越想越急。
突然,她身子僵住,身后似乎有什么人渐渐靠近,刘楚佩将身子突然一侧,想要躲开身后的人。
但是那人似乎猜到她要躲开,他比她
动作还快,从她背后一把将她圈住,遏制住她的喉咙。
刘楚佩刚想挣扎的身子突然僵住,脖子虽然被人掐着,但是根本没有用力。
她猜到是谁之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的反应还算快,但是身子跟不上,这些年跟着谢衡一起,没学着些防身的本事吗?”
“言之!”刘楚佩转过身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为何还不把衣服换了?”王莹看到她还是湿漉漉的一身,眉头紧锁。
“你告诉我外头怎么样了呀!”她在问他呢,他扯衣服做什么?
“要我帮你换吗?”他依旧不回答她的话,只是语气更加淡了些。
刘楚佩知道,他应当是生气了,她赶忙转身跑进内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此刻,她发现他坐在床榻上,翻看着她原本放在床头的书,她脸猛的通红起来,赶忙跑过去抽出他手中的书,“你看这个做什么!”
他第一次来她的闺房,第一次坐在她的床榻上,第一次看她看的书。一想到这些,她脸上的红晕根本散不去。
她立马转移话题,严肃了起来,“你替我去找找修明好不好,她应该还在原地待着。”
“我已经将她接回府上了,无北在,你大可放心,先让她暂住在府中吧,等局势稳定后再让她回宫。”
刘楚佩放下心来,“那个……言之,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她拉着他的衣袖,“我以后都让修明住我们府好不好,她一个人在宫里没有依靠,二皇兄不在宫内,刘子业和刘楚玉串通一气,根本没有她容身的位置,以后我养她好不好……”
“那是公主府,公主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王莹站起身来,“这七日你就待在殿内,不要跑出去。”
“为什么!”刘楚佩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刘楚玉与刘子业如今已经骗过了诸位大臣,那些都是父皇的亲信,若是他们都拥护刘子业,那他们就根本不会再相信我的话。”
“若不是呢?”王莹停下脚步,看向她。
“不……不是什么?”刘楚佩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若那些人不是皇上的亲信呢?”意料之中,刘楚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不是他们不会信你,而是他们比你更清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楚佩听到他的话,回想起今夜的一幕幕,不由得脊背发凉。
如此说来,似乎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夜里来通报的那个小太监虽然是父皇殿内的,但其实是刘楚玉的人,为的就是骗她进宫。
将宫门守住,她便只能翻墙而入,而香冬最是清楚的,刘楚玉便派香冬在她准备出逃之时再将她引入殿内。
父皇驾崩,一众大臣跪在地上哭嚎,却没有一个人进殿查探情况,就连提都不曾提起。
从头至尾并未有人对没有太医替父皇解毒这事提出异议。
她突然想起在问父皇有没有解药时,他那绝望的眼神。
原来并不是这毒没有解药,而是因为给不了,外头的人都在等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