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占小雅他说不上有多少感情,甚至因为二郎的事而对她心存嫌隙。但好歹夫妻一场,在同一间房里睡了一个多月,如今人走了,心里总有几分伤戚。
嘎?
“你说什么?”
白二郎回过神来,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白四郎,咬紧了腮帮,一字一重“我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小雅她怎么可能……
对对对,一定是他听错了!
把葫芦水瓢扔回缸里,白四郎擦干净手,眸光清冷的回看白二郎,薄唇微张,吐出冷冰冰的三个字——“她死了……”
“我不信!”
白四郎的话音还没落,白二郎就朝着他直愣愣的干吼,好似这样就能将前者所说的话给盖住,好似这样他的答复就变了。
白四郎站在那不再说话,只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发疯的某人。
一直都知道老二对占小雅不同,但没想到这份不同已经上升到了爱慕的地步。
也对,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按照排位,这次娶妻的应该是白二郎。
“老二,你冷静一点,吵吵嚷嚷的算怎么回事儿!”白大郎用力嵌着老二的胳膊,不让他冲动。
因着他刚才的那声吼,外边隐约传来邻居听着声音要过来探究竟的淅索声了。
家丑不可外扬!
不管是小叔子打死嫂子也好,还是二伯惦记着弟媳——都是家丑!
“大哥,你放开我,我心里有数。”白二郎一把甩开老大的桎梏,大步走到篱笆前,从里边抽了根婴儿拳头大小的粗藤条,一双牛眼狠狠的盯着白小七,好似盯着杀父仇人一般,恨不能一棍子将他给抽死。
而白七郎早在听四哥说“人走了”三个字时就傻了眼,如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哪里还感受得到二哥释放出来的杀气?
倒是一母同胞的双胎兄弟白六郎见了,急忙用小身板护住自个唯一的弟弟,“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快来拦着二哥,他会打死小七的!”
家里的男人都没有小七的力气大,但也都不小,看二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小七哪里能讨到好。
白六郎和白七郎是白家最小的孩子,又是双胞胎的关系,从小关系就最好,不管对方谁受伤,都跟伤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抱着瑟瑟发抖的小七,白六郎鼻子一酸,感同身受,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小七不怕,六哥保护你。”
三郎五郎见状忙上前拦白二郎,“二哥,现在最要紧的是料理四弟妹的后事,可如今家里没有多少余钱,指不定要先借些来才不至于办得寒酸。大哥要照顾怀孕的嫂子,分身乏力,老四又刚刚失去爱妻没有心思,这些还得指望二哥来主持操办。小六就交由我们来教训便是。”
白大郎像老母鸡似的护着两个小弟,连连点头应和,“老三老五说的对,老二,四弟妹的后事就交给你和老四了!”
白二郎红着眼道“别以为我性子直就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扔了手里的藤条,重重剐了白小七一眼,“等事完了,老子再找你算账。”
又朝白四郎道“当初小雅嫁过来时什么都没办,如今人走了,却也要走的体体面面,我的意思是照外边寻常丧事一样操办,缺多少钱我们去借,你的意思呢?”
没能力办的多好,却也要尽力而为。
这般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告知。白二郎从不记恨白四郎娶走了自己的心上人,但现在看着他死了媳妇却还一脸冷冰冰的事不关己样,就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他是这样想的,便也这般做了……
“啊~”
凄厉的嘶喊声吓得刚走到篱笆外的邻居脚底打滑,“扑通”一声屁股开花。
“大郎,你家这是出啥事了?”
白大郎也是慌了,方才喊的可不是挨了一拳的老四,而是自个媳妇儿。
“春华,咋…咋了?”
白大郎等人齐刷刷的往屋子里挤,只见王春华瘫坐在地上,两手撑在身后不断的往后挪,直到躲到白大郎怀里,才敢伸出一个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前面的床板,“诈…诈尸……了!”
……
占小雅平躺在硬板子床上,头疼的厉害,除了双杏仁大眼在溜骨溜骨,其他哪也不想动。
听着耳边嗡嗡嗡的吵,再看看眼前可以用“凄凉”一词来形容的环境……
真想眼一闭,睡一觉就回到教室里了。
她发誓,再也不上课睡觉了,真的!
“小雅!小雅!你还活着?”粗狂的男声压着嗓子,小心翼翼的说着。
占小雅方才粗粗看了一下身处的地儿,实在是没勇气看第二眼,干脆睡着,养精蓄锐。所以听到白二郎的问话,眼都懒得睁开,没好气的回道“我倒是想死,要不你给我来一板砖?”
呵呵~
致富?
九口人?
养家?
特么我要有这本事,早成李嘉诚第二了,还需要苦巴巴的蹲教室里学习经济学?
苍天啊!
我可能穿了个假越!
白二郎却以为占小雅是在生白小七伤了她的气,当即拍胸脯保证,“小雅,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狠狠的教训那小兔崽子,绝不让他再有精力在你跟前蹦哒,。还有,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弄,要不吃肉吧!我去山上瞅瞅,看能抓到野鸡不,抓来给你炖汤喝,好的快!”
白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