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雅是被占章氏用扫把给赶出来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天晚了,我也不留你,你便跟着女婿回家去吧!”
占小雅觉得为了维护俩人的塑料母女情,她还能再坚持一下。
她拽着院门不撒手,泪眼汪汪的望着母亲,“娘,你这样做会失去我的!”
占母一愣,面上划过一丝犹疑。
占小雅一看有戏,赶紧眨巴眨巴眼,勉强逼出了几点眼泪,委屈兮兮的唤了声——“娘~”
她不是不愿意回去,只是白四郎一来,她老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赶瘟神一样的赶自己走。
人家不要脸的哦!
之前口口声声说娘家是她的保护伞,全都是虚的。
占母最见不得闺女这副表情,心当即软的一塌糊涂。
“雅儿,你……”
“娘,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您!”白四郎直接打断占母的话。
去牵占小雅的小手,占小雅不给牵,白四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刚及自己胸前的小脑瓜子,无比宠溺的说道“媳妇莫闹,大家都看着呢!”
谁是你媳妇儿?占小雅一阵恶寒。
这人鬼上身了吧!
继续维持你的孤傲冷漠不好吗?
闻着声,闲来无聊的左邻右舍、七大姑八大姨都出来看热闹。
“哟,这小郎君是个疼媳妇的呢!”
“小松他娘,这是你家女婿吧!长的可真俊。”
“你们两家这扁担亲结的真值,媳妇乖巧懂事,女婿又一表人才,也疼媳妇儿,若是再给你添个小孙子、小外孙,那更是不得了的福气哦!”
或真心或假意,总之大家都可劲说着好话。
占母被小孙子、小外孙这两个词给砸晕了头,满面春风、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应和众人。
“快了,快了!”
占小雅越听脸越黑,知道留下是无望了,索性放弃。
她恹恹的说道“娘,我走了!”
“好好好,快回去!”
“……”
您表情但凡有点点舍不得的意思,咱俩的母女关系还能友好的延续下去。
真的!
“嫂子,明天见!”
有气无力的跟白家佳打了声招呼,占小雅再没任何留恋的扭头就走。
来,非她所愿也;
走,亦非她所愿意也!
做人好难啊!
白四郎得体的和众人一一告别,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占小雅身后。
她走的快一点,他也快一点,她慢一些,他也紧跟着缩小步距。
始终走在她的后头。
不再像昨日从镇上回家时的那样,自顾自、一马当先的往前冲。
占小雅甩了他两次,见甩不掉,便由得他去了。
反正他走在后面。
眼不见为净。
走到村口,占小雅一屁股坐到写有“占家村”三个大字的大石头上,口里重重的喘息,“白,白四郎,你自个儿先回去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一停下来,眼睛里面的金星和黑暗交替闪现,时而亮堂刺眼,时而晕暗昏沉。
头晕乎乎的,又重又痛。
好想就这样往地上一躺,睡死算了。
“你做什么?”
感觉到异样,占小雅猛地惊呼,差点蹦了起来。
白四郎抓着她的脚踝,右手按住她的肩,轻声安抚,“别动,让我看看!”
话落,占小雅只觉得脚心一凉,鞋和袜齐齐离了痛到变形的蹄子。
看吧看吧!
占小雅已经懒得矫情,往后一躺,合上眼睛休息。
心里默默地想着,等脚上的伤好了,训练体能的计划就得尽快提上日程。
“我背你回去!”
旧的水泡挑破了,表皮却被袜子磨蹭掉,露出了粉嫩嫩的新肉。
旁边增添了新的水泡。
整个脚底板、脚侧以及指头缝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白四郎没想到占小雅这么能忍。
成亲那日,那个走半里路就抹一回眼泪、哭着求搀扶求抱的女人,真的是眼前这个从家里走到镇上,又从镇上跟着他疾步走回家里、不曾落下半步的固执丫头?
白四郎眼底的疑惑加深。
若昨日的试探只是怀疑。
那么今天,她带着脚伤仍去山上猎兔子的行为,让他所有的怀疑变成了肯定。
没有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变的如此彻底。
除非——
占小雅挑了挑眼皮子,“我不背竹篓!”
篓子之前装过兔子,兔子粪便没倒干净,不用靠近,都能闻到很大的味道。
白四郎要背自己的话,竹篓只能给自己拿了。
“那我抱着你走?”
白四郎帮她把鞋袜穿好。
呵呵哒!
还不如背呢!
“蹲下!”
占小雅勉为其难的拍拍白四郎的肩膀,继而利落的跳上了他的后背。
“走稳点啊!”小手勾着背篓带子,故意把竹篓口子对准白四郎刚硬俊逸的帅脸。
白四郎无言,按住占小雅两条不安分的小腿,迈着平稳步伐往家的方向走。
占小雅玩了一会儿,白四郎也没有被臭味薰着,她举着篓子反倒有些累了。
想想觉得自己也挺无聊的。
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点点白四郎宽厚的肩膀,没话找话道“兔肉卖得还好吗?”
“比肥肠好卖。”
“真的?卖那么贵也有人买?”
果然哪个时代都不乏有钱人。
听到她纯净欢快的声音,白四郎不由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