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十分优雅的落了下来,雪纺的华衣一点也没褶皱,粉雕玉琢的脸上带着点淡淡的嫌弃,那表情跟某人像了八成。
谢景逸拉着人走到安锦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蹲在他面前,闷笑出声:“阿锦的武功,比你好。”
安锦华手动了几下,霍然抬起头来,瞟到阿锦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焉了。
谢景逸可不管,挪动了几下脚靠近安锦华,不知不觉的压低了嗓音:“你跟阿锦打一架,谁能赢?”
“……”安锦华瞪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么尴尬的问题,慢条斯理的起了身。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阿锦冷哼了几声。
幼稚至极。
谢景逸起身拉着阿锦的书写字用的,在确定谢景逸给阿锦当小老师的时候,颜相就派人去把南书房给腾了出来。
“阿锦,我们别管了,走,我带你去读书写字去。”谢景逸温和一笑,牵着那双小手往那边走。
阿锦眨了下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小碗里的青菜、白萝卜丝,谢景逸回头瞪了安锦华一眼:“不许向我老师告状!”
安锦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小爷我,没那么无聊。”
“啧”谢景逸轻啧了一声,他要信了他的话,就有鬼了,安锦华什么厚脸皮的事情做不出来。
“……”安锦华有几分心虚的摸了摸鼻头,他刚刚是打算去告状来着。
这边,灵溪也同样遭受着学习的压迫,而小家伙比他娘亲好很多,他师傅护他。
他突然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傅。
灵溪一路萎靡的跟在颜欢的身后,生怕又落了不能下床的悲惨下场。
到了阁楼,颜欢站在那没有说话,灵溪顺着石凳就摸了上去,整个趴在了桌子上,颜相一回头就看见这人懒得不行,恨不得跟那桌子粘在一起。
“起来”颜相走到她的面前,微皱眉。
“颜欢。”灵溪仰头看着他,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黑心肠长得可真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脸部轮廓俊美,如玉的面容不像真人。
颜相低头看着那双迷蒙的凤眸,狭长的眼眸里溅起了潋滟的水光,宛如一波秋水,勾人心魂。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灵溪望着他没有说话,颜相似乎耐心十足的等她开口,灵溪望着那双温润的眉眼,发现跟他对视需要很大的毅力。
这男人对女人的诱惑力太大了。
她微微移了下目光,状似无意的问道:“你,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颜相的手动了动,根本让人发现不了,眉眼温润如初,淡淡开口:“书房。”
灵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真的?”
“嗯”
灵溪“噢”了一声,默默的挽起了衣袖,露出了那一截白藕一般的手臂,颜相微微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灵溪:“生病了?”
“……”灵溪斜了他一眼,莫名的让颜相心里心虚了起来。
灵溪把手臂上被烫伤的伤口递给他看,颜相抬头看了一眼,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灵溪问:“眼熟嘛?”
颜相低头看了一眼,开口道:“皮肤,挺白?”
灵溪瞥了他一眼:“伤口好了。”
颜相:“嗯,恭喜。”
灵溪:“?”
还装?
灵溪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过目不忘。”
颜相抬眼看了她一眼。
“我记得你书房旁边有个小柜子,还有马车上的暗箱里,有这种烫伤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味,跟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有些相似。”
“你不在,有次,我拿出来闻过,味道跟它一模一样。”灵溪目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你进我房间了!”
“你别跟我说,这药不止你这有,满大街都是,这药名贵,普通人用不起,更何况……”
“颜相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一句话,把颜相的路全堵了。
“昨天晚上,你闯了我的房间,还点了我的穴位,阿锦,也是被你给挪到外面床榻上去的。”
“阿锦没有梦游症,睡觉老实,每天早上我醒来,阿锦一个人都睡的很端正,更不可能自己突然跑去外面睡觉,他晚上睡觉粘我,而且,他的武功很高,平常人进来,不可能不被他发现,连影一都不是他的对手。”
“放眼整个相府就只有你一人,能做到。”
灵溪说的肯定,满脸幽怨,她竟然没发现这男人进去了,还给她上了药。
颜相看了她一眼,喉咙中的话堵住了。
颜相凝了凝眉,抚了抚袖子,偏开头无声一叹,抬眼看向远方,眉眼温润,却有一副“我不想说话,别靠近我,本相不想说,谁也逼不了我。”姿态。
看来是不打算认了。
灵溪憋笑着,她走过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垫脚贴在颜相的耳朵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暖暖的,痒痒的。
灵溪压低声:“其实……”
“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你,不怎么确定,上面那些,都是我编的。”
“我确实在你书房和马车上看见过烫伤药,却没有打开闻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用的这个,我的伤口不可能这么快好,粗惯了,这点小伤,也没涂抹药的习惯。”
“但,我今天早上胳膊就好了,还有点药味,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就是为了炸一炸你,谁知道,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灵溪仿佛一只偷腥的猫儿,笑得十分的得瑟。
颜相:“……”
谁知道,